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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狭路相逢

    书生见外面官兵没能进来,知道龙帮主仍在鏖战,眼下速战速决,可不能再多拖延,第二层的是白发昆莫与燕子李三,丹青也曾会过,也不必多言,尽管一战而决。

    这两个家伙不比游进武功了得,却端的力大无比,奈何三人都不以天生神力见长,这等硬打硬拼的外功,可比之前的游斗,更为凶险。

    好在丹青知其路数,判官笔招招抢攻,令对手二人难以自保,这第二层胜的更是轻松自在。

    第三层的守卫却是不识,书生也不多言,挥铁扇抢攻而前,哪知这守卫之人脑筋不灵,竟然自报家门,原来一个“哈赤儿”,一个叫梅念华,那哈赤儿只会蒙古摔跤,倒是不难对付,而这梅念华却是剑术高手,手中一柄漆黑如墨的长剑,委实厉害无比。

    书生被迫与之交了三招,手中的铁骨扇,被硬生生的砍出三个缺口,显然这柄黑不溜秋的剑,竟是一柄锋锐的宝剑,亏得东方未明铁棒正堪匹敌,连架开了七八招,这才渐渐扳回平局。

    可众人对他这黑剑如此忌惮,只好以东方未明的铁棒功夫为主,可东方未明内力不济,挡了黑剑三十多招,便觉手酸腿软,眼胀头昏,已然节节败退。

    丹青见势不妙,忽然从怀中取出一枚暗器,朝梅念华面门掷去,梅念华挥剑格挡,东方未明只觉后腰一紧,竟是被丹青拉退了一丈,跟着烟尘四起,“砰”的一声大响,梅念华的长剑断为两截,本人也是被震得昏死过去。

    书生见机会难得,一招“小擒拿手”,正好勤住哈赤儿肩头,顺势点了他肩井穴,跟着运力一踹,踹中他腰间悬枢穴,将他硬生生地掷下塔去,心想纵然点穴要不得他命,这一摔之下,也再难与三人为难了。

    可丹青掷出的,乃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霹雳弹,乃是以硫磺,硝石制作而成的炸弹,不但威力大得异乎寻常,而且往往残人肢体,素来为江湖中人不齿。

    这霹雳弹却并非是丹青自己琢磨出来的,而是李浩相赠,以备不时之需,之前塔外混战之时,丹青便想取了出来使用,但这小小一枚炸弹,最多也不过是炸死三五人,炸伤十来人,并无多大效用,如今对付梅念华的宝剑,却是得其所哉,轻轻松松的便已拾掇下来。

    可这一层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再上面的那层,立时走下人来,书生见这人盔甲鲜明,竟是一个军官,旁边小兵喝道:“这是我们总督大人姓于,大号上霸下天,尔等刁民,还不即刻抛去手中兵器,跪地受缚,我们大人瞧在你们自首的份上,或可从轻发落。”

    书生见涌进五六个小兵,这等事情多说无益,当下挥了铁扇,便攻了上去,丹青紧随其后,东方未明在后压阵,三招两式便将小兵打得全无招架之功。

    可书生和丹青就为难得很了,这于霸天力大无穷,那是不用多说的,最可怖的是他这一身重甲,可是刀枪不入,别说三人手中都是钝器,就是有宝刀宝剑,也并非顷刻间所能破除,攻击之际,还需防备于霸天的刚猛掌法,不由得甚是焦急。

    东方未明加入圈子,情形也未见丝毫好转,尤其是丹青的判官笔已被击飞,这么一来更是节节败退。

    但丹青是己方的生力军,东方未明的棒法未臻化境,铁棒被钳制得束手束脚,危急之际只好将阴阳棒,往丹青手中一塞,自己以逍遥掌法与之缠斗。

    丹青得阴阳棍,虽然颇不顺手,他之前用的点穴笔,以轻巧灵活见长,这铁棒却是沉重无比,如何能够顺手,可他并非只钻研一路武功,无意间学过一路铁帚杖法,倒是刚好施展。

    铁帚杖法原是晋阳武馆的看家绝技,但在江湖上根本入不了流,杖法威力有限,固然是其中并无多少精妙之招,更因施展之人,内功造诣有限,练来练去成了花架子,因此才逐渐没落。

    丹青内力浑厚,虽然平日少了习练,终究与那些开武馆骗钱的大不相同,只见他棒法大开大闔,犹如疯了一般,铁棒在他手里,宛如铁锤巨斧一般。

    于霸天大吃一惊,他身穿钢甲,无惧刀枪剑戟,任何需靠利刃伤敌的物事,均失其效,但世间万物均是生克有道,这护甲虽然无坚不摧,却抵挡不得重物锤击。

    相传在五代十国年间,甲胄多从皮革转为金铁,铠甲穿在身上受力大为减缓,更有护心镜之类的物事大行其道,寻常兵刃绝难斩杀,纵然能够透甲而入,受伤也必轻微。

    因此带兵的将领,常以甲胄数量,而定战场胜负,可说颇不公平,不免有人大为琢磨,如何破解这等护卫全身的铁甲。

    仔细参详下来,铁甲破绽共有两处,一是重量不凡,行动不易,二是关节处护卫不周,只需寻匣抵隙,便能破了这铁甲组成的战阵。

    可敌方也不是傻子,第一场接阵吃了亏,肯定也要琢磨一番,将铁片再加磨薄,虽然坚固大打折扣,行动却是大为便利,至于关节处行动不便,那便更是容易,只需在外加上护手,内衬软索,即可无懈可击。

    这么一来,反而加强了甲胄的威力,带兵的将领重病一场,始终一筹莫展。

    正在此时,有人前来献计,说道有本事破解这铁甲之法,将军自然大喜过望,亲自迎接求教,此人诉说了一番,将军更是醍醐灌顶,茅塞顿开,重赏了献计之人,便开始操练起来。

    这计策说难也难,说容易却也容易到了极点,只需训练数百死士,一手盾牌一手铁锤,以铁锤重击铁甲,再坚固的盔甲,也挡不住这么一下子。

    待到战场上一用,果然威力不凡,只需铁锤命中,不论是肩是腿,是胸是腰,哪里经得住如此重击,运气好的还能留下一口气,运气不好的那便只有见阎王的份了。

    但这铁锤也并非全无破绽,一则能用得了锤的,必然是军中力士,如此人物,纵然不是将军,至少也是个领头之人,本来可以指挥若定,庇护手下,但将他们抽调出来,去破解甲胄,未免大材小用。

    后来均知甲胄有这么一个重大破绽,经千百年来许多聪明之士千锤百炼,却始终难以在防护与重量上,得到两全其美的法子,因此流传下来,只需面对重甲,便要从重兵器上下功夫。

    铁锤也在许多年来,经历种种变化,有人在铁锤上印上方壳,或是在重量上加以改良,或称之为八棱锤,卧瓜锤、亚油锤等等,但无论如何称呼,总是万变不离其宗。

    今日丹青所用重手,正是效仿此举,阴阳棍重量得老胡重新调整,当真运上内力,与铁锤实无二致,但于霸天并非寻常士卒,虽然身披重甲,但身强体健,真要击中与他,可也当真不易。

    非但不易,简直绝无可能,于霸天毕竟是武林好手,学武之前,自然而然的要学如何卸力,闪避,便是当真打在身上,也能卸开八九成力,剩下的一二成,却无论如何也破不得铠甲。

    丹青虽然内力不凡,终究不能疾舞,与书生二人都是甚为焦躁,因之宝塔共有六层,上面不知有什么厉害高手,要是此一战再若不胜,那就没力气再冲上一层了。

    东方未明帮不上忙,心中也甚焦躁,但常听师父无瑕子说,越是危急的关头,越要平静如水,越是戒急戒躁,因此三人之中,反倒是他最为沉着。

    但如此下去,三人已然输定,再熬下去如何能成,东方未明左右一张,却什么都没有见到,往地下一瞧,不由得心生一计。

    原来这座经幢,乃是北宋开宝二年所建,如今已历数百年于此,灵隐寺经费短缺,始终未加修缮,平时甚少有人朝这边参观,而灵隐寺住持,生怕经幢年深日久,已然破败不堪,伤了本寺僧侣,因此此地乃是禁区。

    不想官府征用灵隐,这些兵鲁子哪里知道这些典故,浑不当是一回事儿,因此众人争斗,将经幢弄得摇晃不已,自是不必多言,最要紧的是,每一层经幢都积了一层四五寸来厚的老灰。

    这些老灰,随着日久,早已跟墙壁砖地混为一体,浮在上面的新灰,其实也已受潮凝结,不然打了这么久,早就烟尘四起,目不视物了。

    东方未明抓起一把老灰,用手捻得碎了,忽然朝于霸天面门洒去,于霸天浑没料到这么一招,忙去紧闭双目,却是慢了一步,灰土已然进了眼睛,不由得甚是慌乱。

    可他这么一个膀大腰圆的大汉,又是浑身铠甲,要刺伤他,除非有斧头锯子之类的物事,不然决计难以办到,还是丹青念头转得最快,效仿之前的法子,趁着于霸天不备,一脚往他腰间猛踹,顺着楼梯滚了下去,纵然不摔个好歹,总也无力再与咱们三人纠缠。

    东方未明见书生和丹青,都已经累得甚是疲乏,取出沈湘芸给的生脉丹,让他们二人分服,但救人如救火,甚是迫切,他们也来不及,静坐下来运气舒缓药力,只得继续往上冲去。

    不料第五层无人把守,三人继续往上,果然见到了一个相貌甚是威武之人,显然是戚将军了,只是他身上带着铐镣,被锁在一个囚笼之中,要脱身可也当真不易。

    丹青刚想挥棒将囚笼砸开,书生却已抢着迎上,说道:“小心。”跟着一声大响,书生被震退四步,亏得东方未明搀住,不然只怕更要吃些苦头。

    东方未明顺着书生语声望去,却见到了一个鹤发童颜,身着华服之人,这人约莫有四十多岁年纪,脸上却连一根胡须也没有,更是面白如纸,说不尽的诡异,但要说怪在何处,却又说不上来。

    丹青怒道:“陈崇英,是你这阉狗捣鬼。”

    陈崇英见他骂人,也是怒不可遏,喝道:“你们这群叫花子无法无天,不仅跟朝廷作对,还妄想劫夺囚犯,今儿就是你们的死期。”

    书生知道这陈崇英祸国殃民,为恶之深,天人共愤,懒得跟他废话,抢着打出一掌。

    陈崇英嘴边微微冷笑,伸左手还掌相迎,而东方未明抢在头里,一记断魂掌拍出,与书生的掌力合成一道,势道威猛无伦,与陈崇英对了一掌。

    却不料这一掌,非但伤不得对手,丹青见书生和东方未明,腾腾腾腾接连倒退,知道他二人不是对手,挥棒在前面立个门户,可陈崇英手法好快,不知用了什么诡计,丹青胸口一痛,竟然中了陈崇英一腿,一跤跌出七八步,本想稳住身子,可实在站立不稳,最终还是跌倒在地。

    三人虽然跟陈崇英只是短暂地交了几招,却均知对方武功,可比自己高明的太多,今日之事,只怕救人无望,反而要折在这里,不由得都甚是心焦。

    陈崇英却并不忙着出手,说道:“你们这群叫花子还不知道吧,外面锦衣卫援军,新调过来几波,就算没我守在这里,你们也带不走这姓戚的反贼,怎么就不明白呢。”

    东方未明少不更事,但书生和丹青却深知这老太监,实没必要诓骗自己,不由得更是焦急,眼下救人只能作罢,如何急速退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但更知这陈崇英乃是东厂心腹,手段狠辣,心计过人,均是人尽皆知之事,又怎能容三人从容退去,这可实在为难。

    至于东方未明,拾老灰暗算于霸天的手段,用在陈崇英这等大高手身上,决计难以如愿,正寻思间,忽然一个声如洪钟的声音道:“是吗?陈崇英你未免太瞧得起,你亲自调教的这些锦衣卫了吧。”

    东方未明眼睛一花,却见一个老丐冲了上去,与陈崇英战到一起,只是不知此人来历,不免都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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