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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反间放回凤凰城 长线龙卫入滇海

    第二十六章反间放回凤凰城长线龙卫入滇海

    长绍审问舌头,也不啰嗦,问:“你们是什么人?来做什么?”

    一身布衣,三十岁左右,圆脸高鼻梁的男子,瞪着眼,装憨,不说话。

    长绍转到其后,举起沾了水的牛皮鞭,高高举起,重重的打在对方的脚踝上,男子“嗷”一声蹦起来。

    长绍把鞭子扔在地上摆摆手说:“这是哑巴,直接杀了!”两边亲卫夹起男子就往外拖,拖到黑暗处,这男子突然喊叫:“不要杀我,我说...我说。”

    兵士很生气的说:“拉着不走,打着倒退,不见棺材不落泪,真说假说?”

    另一个士兵说:“干脆杀了,省得磨磨唧唧,又不是他一个。”

    这人扑通跪下,涕泣;泪流说:“我说..我真说,我什么都说。”

    两士兵又把他拖到长绍面前,其人说:“我是艾扎大王,不,我们按照黄标将军的命令,寻找拖布洛,邢昇统领是中黄将军的亲信。”

    长绍问道:“哪个是刑昇?你叫什么名字?你们一共多少人?找的结果怎么样?都带什么兵器?”

    那人腿脚颤抖,结结巴巴继续说:“刑昇是队长,方脸长须者。我叫藏广,我们一共五十六人,没...没找到,就是刀枪镰索之类。”

    长绍的卫士邵宗问:“只有你们这些人?艾扎王城还有其他人出来寻找没有?”

    “没有...没,我不知道。”臧广回答。

    邵宗又问:“你们出来多久了?”

    “一个月...快两个月了。”

    长绍给邵宗使个眼色,邵宗会意,指示两个战士把藏广押到一边,臧广刚想说话,嘴被塞堵上,支支吾吾的被拖在一边。

    长绍对邵宗说:“五十六,一个都不能跑了,眼看就天黑,你把情况通报于冯凯千总。我们两军成犄角合围,反抗者杀无赦,确保一个都不能跑了,特别是邢昇。”

    你把新的信记号告诉冯千总,我们的人统一辨识,一个时辰之后发起攻击,速战速决。

    长绍本来想要臧广引诱对方,各个击破,但是臧广早被吓尿了,双腿打颤,舌头打不直了。万一漏出破绽,所幸对方人不多,自己和冯凯合起来能出兵五百人,绝对的优势歼灭敌人。

    一个时辰之后,冯凯和长绍双方各两百兵士,移步换影。身手敏捷,接近目标。配些密切,协同作战,左中右,三个人盯一个,围剿大员态势,步步为营,逐渐缩小包围圈。

    准时发起冲锋,对方如同老鼠见猫,各个举手投向。秋风扫落叶,敌人几乎没有反抗,就束手就擒。但数来数去,只有五十四个人,也未见方脸长须者。

    长绍迅速扩大包围圈,由中心向外,地毯式搜寻。

    边搜寻边喊:“快出来,我看见你了。我们数万大军,把此地包围的水泄不通,主动投向,给你高官厚禄,如果让我揪出来,剥皮点灯!”

    躲藏的就是邢昇,他不敢逃跑,怕被发现,但心存侥幸,他看见来人簇拥,顺势滚入灌木之中,用杂草覆盖身体,一动不动,想着等对方撤离,自己再逃跑。

    没曾想对方却说:“几万人围困,并且说看见自己的,也不知道真看见还是假的看见,又是剥皮,又是点灯,比黄标还残忍。”

    刑昇双腿抖动了了一下,窸窸窣窣。

    就听见厉声高呼:“出来吧!顾头不顾腚!屁股漏出来,再不出来,我可要用枪把你屁股戳烂。”

    刁双发现了躲藏者,声音就在头顶,邢昇知道躲藏不了,就吃力的爬起来,双腿已麻木,不敢沾地。

    冯凯众人围过来,发现面前这人不但脸方方正正,长须,还是个胖子,猪头肉脸。

    邵建东跑过来,和刁双一边一个把刑昇反手剪绑,手脚四肢又五花大绑的捆起来。

    刑昇站立不住,身体一晃直挺挺的摔在地上,甩了个狗啃泥,正好脸落在树墩上,门牙崩掉一个,疼的鬼哭狼嚎。

    刁双把人带到冯凯面前,长绍也过来,两家队伍又按照命令扩散搜寻布防,以防不测。

    把所有俘虏都捆的结结实实,两个人看管一个,以防逃跑。

    火把把战俘脸照的脸通红,各个惊慌失措。

    冯凯冷不丁喊问胖子刑昇说:“刑昇!”

    “到...到哪里了?”

    冯凯问道:“你就是刑昇?队长?”

    刑昇本想隐藏自己的身份,不曾想,因激反应自己先答应暴露了身份,但是他还抱着侥幸心理摇头否认。

    邵宗把藏广压过来,长绍说:“哪个是邢昇?这是你戴罪立功的时候,不要错过。”

    藏广指着肥头大耳,方脸长须者,说:“他就是。”

    冯凯指着刑昇说:“我这人最不喜欢装憨的人,是不是男人?你以为你不承认,就混过关了?聪明吗?跑啊,让你插翅难逃。”

    长绍大声对俘虏说:“想跑的人,最好能跑的了,方圆百里都是我们的人,你们一出现就发现你们了,看你们并未行凶作恶,才有这待遇,不然早就杀了祭奠亡魂了。如果被发现想跑,或者不老实,耍什么花样,直接把呆脑砍下来喂狗。”

    众人兵士答应,俘虏默不作声,低着头,有胆子大向邀功者说:“我们不会跑,我们不想死,都是黄标逼迫我们来的。”

    冯凯让长绍和自己一起押着邢昇去见保占将军,长绍说:“人是你抓着的,并且天黑了,需要加强防范,你带人去吧。”

    冯凯感谢的说:“我只是侥幸抓了个头,整个抓捕都是你的杰作,好,我去,我欠你个人情。”

    两人会意一笑,握手道别。

    冯凯把邢昇带到自己营地,月朗星稀,微风徐徐。

    冯凯坐在土台上,两个士兵让邢昇跪下,邢昇扭动着身子,做最后的倔强。冯凯现在才仔细看着面前身短貌陋之人,光线幽暗,看不清面容。

    冯凯让士兵把邢昇嘴里的塞阻之物取出,邢昇大口喘气,吐了两口唾沫,一言不发。

    冯凯志操宏远,深思熟虑道:“各为其主,如果你弃暗投明,我不杀你。我知道你在找火龙果,我们也在找,从嵩城出来,拖布洛大人就归西了,我亲手把他埋葬在长蛇山。”

    其实冯凯参与了拖布洛大人的墓冢建造,是为了迷惑敌人,给敌人造成拖布洛大人死亡的假象。

    冯凯继续说:“我们寻找至今都没有火龙果的下落,后来听说进了卧龙洞,再也没出来。恐怕被里面的恶魔所困,也归天了。”

    邢昇将信将疑,人没了刚才盛气凌人的嚣张气焰了,冯凯判断这人外墙内干,吃软不吃硬,无大智,少风骨,留着不如放回。

    冯凯把保占将军早交代的谎言,心中练习了好多遍,说给刑昇,动情处,泪如雨下,声情并茂,哽咽的说:“还有两百老弱病残者,鳏寡孤独不能自食者,艰难度日,占山为王,靠打劫度日。”

    冯凯也推心置腹状,慷慨陈词:“我们为大王守卫滇海北大门,驱赶敢窥探的财狼虎豹,消灭其觊觎之心,我们不敢越雷池半步。如我们回到凤凰岭,只会日耗千金,浪物费食,百害而无一利。”

    刑昇也这么想,他心里很清楚,艾扎虽然统一了滇海,但军心散涣,军民水火不容,苛政猛于虎,百业俱废。

    王城歌舞升平,酒池肉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些流寇入凤凰城,岂不是坐享其成。冯凯之流巧言如簧,色厉内扎,自己岂不是多了一个劲敌?不如在这瘴气污浊僻壤之地,自生自灭。

    善于察言观色的冯凯,洞察刑昇的心理,他继续说:“艾扎大王振臂一呼,众者云集,荡涤滇海,天下仰望,万民敬仰,山河增色,万寿无疆,洪福齐天,百年之后,滇海定然是中黄将军的,您是黄标心腹爱将,军师的位置非您莫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时可不能忘记不杀之恩。要不刑昇大人留下,舍去王城的荣华富贵,做我们的统领,唯您马首是瞻。”

    邢昇看对方绝非善茬,话真话假,还是脱离虎口,方保性命无忧,他咽口吐沫,清了清嗓子,说:“属下上有八十老母,下有襁褓婴孩,妻儿老小都在凤凰城,您把我当个屁放了。我对天发誓,守口如瓶,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不,我会说亲眼看见了拖布洛大人的坟冢,兵士们还挖开验证,万真无错。”

    冯凯问道:“你不说,你确保手下的这些兵士也不说吗?”

    邢昇小声说:“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让他们永远闭上嘴。不过,他们多是滇海穷人家苦力,您用得着就留下。”

    刑昇心如蛇蝎,但存一丝善念。

    冯凯问:“他们之中可有长技之人?”

    刑昇赶紧说:“何贵、何富兄弟,一个行走如飞,日行百里;一个瞄的准,百步穿杨。”

    冯凯说:“好,如果你言而无信,你的好运气可就用完了。”

    刑昇磕头鸡啄米,指天跪地,发誓哀求,冯凯当然不相信他的话,但目前只能如此。

    冯凯又问:“黄标将军为什么要你来?说说王城的现状吧。”

    刑昇答:“黄标将军因滇海之神,就是闫莹,与封标将军结仇。现在东觉将军又被杜良军事推荐兴建滇海王宫。黄标又因伐嵩城装病不前而失宠。就私自下令搜寻拖布洛和火龙果的下落。”

    刑昇干咳了两声,继续说:“将士居功自傲,解甲归田形同虚设,民怨载道,我们这些基层军官比以前还难,都靠打家劫舍,侵占抢掠为生。王城那些达官贵人倒是锦衣玉食,犬马声色,淫歌䜩舞,让人羡慕嫉妒恨。东觉将军倒是除弊兴农,是他献计大王说‘滇海大定,天下归一,留火龙果远遁能制衡王城,不然王廷之内纷争’。艾扎大王也不傻,所以他相信了封标将军的话,让逃跑的火龙果来牵制王廷,确保自己的大权独揽。”

    冯凯又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

    邢昇回道:“我听杜良的亲卫说的,但是没人敢于披龙鳞逆圣听,都阿谀逢迎,好大喜功,谗言密语。”

    冯凯招呼亲卫说:“给邢昇将军准备些吃食,让他饱餐。”

    兵士把邢昇带走。

    冯凯转身走去给保占将军汇报,把刚才和邢昇的谈话向保占大人汇报一遍。

    保占赞许的点点头说:“冯统领深谋远虑,老诚谋国,滇海之幸。做的对,艾扎王城多是唯利是图的小人,君子取之有道,小人奸佞无常,你精选了留下,防备之心不可无,其余安全放归,离间之策,至于他能否改正从善,就看他自己了,这账都会算的。”

    冯凯领命,保占没有把安插龙卫和东觉接触的事情告诉冯凯,冯凯是将才,但还没资格接触龙卫。

    除了邢昇都愿意留下,冯凯逐个单独了解。听其言,查其踪,观其形。

    选定了三十五人独身没有牵挂之人,专门把何家兄弟叫到一边,两人本善性朴。一个木讷一个机巧,冯凯安排给刁双照看。并把留下的兵士分散给长绍一半,扩展实力,发动一切可以发动的力量,本就是火龙果将军建军护民的宗旨。

    第二天翌日,微微晨露,薄薄风霜,仿佛一夜之间,夏天就结束了,秋天来了。

    邢昇半信半疑,得知真的放自己回去,并且还带回去二十人,跪地磕头如捣蒜,对天发誓:“这里的事情烂在肚子里,对谁都不说。”

    邢昇一步三回头,害怕冯凯他们反悔。

    保占秘密安排九人小分队,这些人都是他亲自培养的幽灵龙卫,最高等级的天龙卫比如火龙果、胡欣、东哥等,这些虽不是天龙卫,但足可以以一当百,侦探追察,刀枪棍棒,弓弩画戟,样样精通,文韬武略,无所不能,已是神一样存在了,他们忠心比能力更坚毅,这是成为龙卫的前提。

    龙卫秘密尾随邢昇一众。以后他们以单兵或者小组的方式分布滇海,隐姓埋名,按照预先计划完成任务撤离或隐匿。

    他们当然不是第一批,也非最后一批,这些人最早由火龙果亲自指挥和训练,火龙果独掌兵权后,就秘令保占亲自秘密组织完成训练,龙卫原来直接听命于火龙果,他们可以单独向火龙果和保占两人负责,如果两人意见相左,就只听命于火龙果。最优秀者通过实战历练,委以重用。

    东觉和突觉都是里面的佼佼者,保占派遣的这是自己训练的第一批二十人中的一部分,龙卫成长极为繁杂,需要三年方可单独执行任务,众兵士中预选后,进行超强度训练,一年后再选出优异者才进入核心培训,发现叛逆或违反军纪者众矢之的只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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