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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黄标邀功想夺宠 各取所需建王城

    第二十七章黄标邀功想夺宠各取所需建王城

    保占众军把飞龙岭所有痕迹消除殆尽,收拢队伍,按照计划,沿着前军标记的特殊印记前进。

    一个月后,刑昇只带着自己的两个亲信回到凤凰岭王城。其他二十七八被他借故杀害。刑昇感天谢地是外甥谭锐和从小光屁股一起长大的黎鹏,终究还是留在自己身边了。

    既然回来就要汇报,这黄标作为直接上司,可是无利不起早,偷偷摸摸的让刑昇带队长年累月的在外,黄标认为这是个美差事,想象着外面满地的金银财宝,主子多少也要得些。

    这也正是滇海有个喜忧参半的陋俗,下级觐见上级,必带礼品,行贿索贿成风,这也叫经手掠油,雁过拔毛。

    刑昇两手空空,回到家就翻箱倒柜,其目的就是能搜寻些和主子的见面礼。乱翻一通,一无所获。

    胖妻子康三俊一嘴吐沫星子骂道:“挨千刀的,都说依靠大树好乘凉,今天认识这个,明天认识那个,没捞一点好处,把家都败完啦,家里还有啥?把你老娘也送了去吧,这日子没法过了!”

    虽名为三俊,矮粗胖,肥头大耳,一脸祛斑,也不爱干净,家里总是乱糟糟的。她收拾男人的招数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刑昇很是不耐烦,边左顾右盼的搜寻边说:“没人要,有人要早把你送人了。”

    康三俊撒泼大呼小叫:“如果没有我,你和你娘早饿死了,我们娘两走!”她说着弯腰携夹起来地上哭闹的儿子,就要往外走。

    刑昇心里很清楚,她娘家没什么人,一个哥哥四十岁光棍一个,家徒四壁,还天天来这里混吃混喝,能走哪里去,刑昇想不去理会,就是自己不挽留,也走不到哪里去,这是吵架的老套路了。

    不过刑昇又想,这女人胖是胖点,猪头肉脸,满脸痦子,但自己老娘确实被照顾的好好的,街坊邻居都说其有孝心,还为自己生了个儿子。自己不顾家,八十岁的老母还真早被饿死了。

    想到这里,刑昇就直起腰来说:“好了,别闹了,我这还不是为了以后你娘俩有好日子。以前盼着大王打赢拖布洛,这拖布洛死啦,滇海再也没人敢和大王作对了,盼来的这日子反倒越来越艰难。”

    刑昇用脚把家里唯一的一个木柜门用脚踢着关了,继续说:“以后都听你的,你倒是说说,黄标大人派我的差事,这咋去复命?”

    三俊抱着孩子见好就收的转身回来,也无计可施,站在原地没好气的说:“你心眼子不是多吗,东杀西杀,没有东西送,就两个人头。”

    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啊,这是最好的礼物了,就说是战俘,拖布洛残兵败将,被自己遇到杀了。

    刑昇拍着脑袋嘴里说着:“对,对。”就往外跑,三俊虽泼,但没有哪个嫁给男人不想过好日子的,有了孩子,更是满心思的相夫教子。

    这天下男人都不容易,哪里还有女人的立锥之地,传言滇海之神闫莹是女人,虽然是神仙,还不是被艾扎大王囚禁起来。

    三俊见不得自己男人嚯嚯家里,她知道还是没有,穷人越来越穷,富人越来越富,她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穷,家里所来之资越用越少,也从来只进不出的主。刑昇总是对二俊说:“还不是因为穷?如果封侯拜将的谁还稀罕?”

    刑昇把谭锐和黎鹏找到,骗他们说:“我向黄标将军推荐你们两人,加官进爵。说你们英勇善战,韬略超群。黄标将军要看我们的战绩,你们把那二十七个脑袋拿来,向大人邀功。”

    两人充满了幻想和欲望,喜不自禁,做梦都想当官,高官才能厚禄,手里有权,身边有人,才能心想事成。

    黎鹏对刑昇说:“大哥,就我们两人也拿不了,再说记得最近的十八个也有十里八里的。”

    刑不想动静太大,万一露出破绽,得不偿失,就说:“就拿最近的那十八个,就你们两个,别人知道了在抢功。”

    他俩日夜奔走,找到自己藏好的十八个人头带到刑昇面前。

    刑昇本想用刀毁面,弄了一个,看其划痕过于明显,让人一看就是久死之后才弄的,就作罢了。

    让两人在黄标将军门口等待,刑昇自己进去觐见自己的主子。

    黄标正在生封标的气,骂骂咧咧的说:“管民部本来就是肥差事,现在又让他为大匠,日废千金的造什么王城,好事情轮不到我?”

    刑昇进来,像木头一样矗立在黄标身后,谨小慎微,生怕主人的怒火殃及自己。站立良久,见中黄不理自己,也不敢插嘴,进退两难。

    黄标发完脾气,一屁股坐在院子正中的藤椅上大喊:“给老子倒茶水,嗓子都冒烟了。”

    刑昇给卫士宫喜西使眼色意思说:“我来。”他屁颠屁颠的端茶倒水,恭恭敬敬送到黄标手上,很是卑微的立在旁边,一言不发。

    黄标看了他一眼说:“好消息就说,坏消息就滚。”

    刑昇心里打鼓,害怕这鲁莽之人发怒自己小命不保,就强挤出来笑容说:“好消息,两个好消息。”

    “有屁快放,嬉皮笑脸!”黄标没好气的说。

    邢昇连忙说:“拖布洛那厮真死了,我们在长蛇山卧龙洞百步外的山坳里,找到了拖布洛的墓冢,和守卫其坟墓的敌人发生激战,双方都伤亡殆尽,我们带来了对方的头颅。”

    黄标显然不相信的说:“长蛇山?卧龙洞,阿黑奶奶消失的龙洞?只有人头?”

    刑昇没说话,一脸庄重的点点头。

    黄标说:“就你?你怎么没死?你带了多少人?”

    邢昇答:“我带了五十五人,只剩下三人了。

    “这是好消息?”

    邢昇凑近了身子,附耳对黄标说:“刚才您不是说东觉有了新差事?原来的差事,不就是大人您的了吗?这首级您送给大王做见面礼,还有拖布洛的枯骨。”

    黄标斜眼看了一眼刑昇,眼珠一转,哈哈大笑说:“你小子有心,好,你们几个人?我这就向大王邀功去。”

    邢昇点头哈腰的说:“三个,我们三个都是大人您的人!”

    黄标对矮锉一样的邢昇说:“这次你两手空空?先记下,一块给你算账。”

    邢昇表面点头哈腰,心里却说:“十八个人头看不见,这是吃人不吐不吐骨头。”忙笑脸说:“好好,一定一定。”

    刑昇看黄标心情好转,就哭穷说:“出去半年之久,一路风餐露宿,真的吃草了。家里无米下锅,我那丑婆娘就把我骂的狗血淋头,回不了家了,如果我那老婆子有姿色早就献给大人您了。”

    黄标“哈哈...”大笑,眼泪都出来了,摆手说:“别说你那冬瓜一样的老婆了,看见都做噩梦。”

    黄标独自一人,急匆匆来王宫觐见艾扎。王宫正在看杜良进献的舞女演绎宫廷歌舞,妙龄悄容,难掩愁容。轻歌漫舞,花枝招展,艾扎垂涎三尺。

    黄标自然不敢打扰父王雅兴,他也知道血洗卧龙谷之后,滇海再无战事,没有内忧也无外患,艾扎只有酒池肉林,花天酒地。

    杜良的阿谀奉承,最近封标好像和杜良一丘之貉,也玩起了献媚取宠,着实让黄标心有不顺。杜良救过艾扎的性命,这东西算什么东西?无非投其所好,送钱送物送女人而已。

    这次封标没送女人,不知道哪里弄来两架编钟,并填词作业,音乐或低沉,或高坑,或高山流水,或靡靡之音。

    封标先往杜良府邸送了一对大的,这一对小的送给艾扎。封标很清楚,杜良能让艾扎服服帖帖,所以必然先讨好杜良,这艾扎也就行动虚设了。至于杜良为何没有与艾扎取而代之,这和自己对于杜良的想法一样。

    人太刚了就很容易折断,自己的父亲、突觉的父亲,还有起哈都是钢耿之人,所以没有好下场,自己要学习他们的内在的品质,但是要避免用刚硬触碰他们。

    此时的封标装了像孙在一样,脸面尽失,一会跪着向杜良敬酒,一会趴桌向艾扎当凳。

    黄标恨封标恨的牙咬的咯嘣响,他发誓一定要给东觉颜色,当面不行就背后,不敢收拾你,还不敢收拾你爹。

    乐舞八佾,仪仗翩翩。奇珍异宝,艳色美食。艾扎以帝王自居,统揽八荒,俯瞰临下,自认高枕无忧。

    杜良举杯对艾扎说:“国之大事,唯戎,唯祀。现已非枕戈待旦,偃兵息武,唯有祭祀。凤凰岭弹丸之地,无帝王之气。观天象变化,看地势起伏。西南九十里,抚仙之地,卧龙飞天之状,紫气烟霞,盛有帝王气势,可为王城。”

    封标双手捧玉壶,小心谨慎的为艾扎添加琼浆玉液,也小声重复杜良的话说:“王者之都,气势磅礴,恢弘连绵,勾画自然,实乃天意。定能彰显艾扎王经天纬地之才,方圆百里,宫阙殿堂,万世之基业。王城宫殿,固若金汤,方可高枕无忧,受万国朝拜。”

    尹健也谗言道:“抚仙,正巧滇海之神实得大王尊位。真乃上天神仙辅佐,庇护,实乃天意。”

    杜良继续阿谀艾扎说:“天意难违,星辰群聚,王星洪亮,众人道破天机,机不可失。”

    其实杜良的觊觎之心,不只是盯着王位,依然控制王城,所以他要为自己建造一座恢弘庞大的王城,以记载万世之功。

    当然王城抵御万方的同时,也是囚禁艾扎的不选之地。

    艾扎左拥右抱,美人美酒把整个心撩拨的犹如天景一般,日子过成了神仙,仿佛自己也成仙了,左摇右晃,信口雌黄的说:“一切由军师定夺,一切由军师定夺。”

    杜良也佯醉说:“大王七天洪福,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任劳任怨,在所不辞。”他认为蓝图太大,要得力干将方可胜任,这差事自己不能亲手抓,不然非得累死不可,找个忠心能干的人就得了。

    杜良把所有文臣武将都衡量过遍,最后还是喊叫非封标不可。黄标太唯利是图,过于奸诈,带领那么多工匠,自己控制不了,等于引狼入室,并且也没有经天纬地之才。

    尹健、兴茂之众更是不行,溜须拍马还可以得心应手,如果把整个王城交给他们,非全才不可,他们肯定不是。

    韩伏敬比黄标好很多,但是也是勇足谋少,指挥一军有余,指挥千军万马,就心有余而力不足。

    当然他也想过要启用起哈或者勤里之流,他们这样的人忠勇兼备,但是过于耿直。当然他们也能把差事办好,不过他们的忠是给滇海乃至于天下人看了,绝对不会忠于自己,难以驾驭,适得其反。

    相比封标来说,已完全成为了阿谀逢迎的小人,杀人放火,其属下都私下评其为奸邪恶丑之人。

    杜良内心很感慨,这人总是会变的,类如封标,原来的菱角一点也看不见了,简直和自己没什么区别。这人做一辈子好事和一辈子坏事一样难。从来没做过好事的人突然做一次好事,那就是好人,类如自己修建王城,表面上绝非为了自己,这让艾扎感激零涕。

    这人做一百好事,做一件坏事,就成了坏人了,类如这封标,只要和自己同流合污,他就很难服众,在滇海要靠杜良我,掌控艾扎易如反掌,何况一个被驯化的封标?

    杜良权衡良久,最后选定了封标。艾扎自然也不反对,他观察封标也是能员干吏,只不过最近尹健向其报告说封标和杜良走的很近。现在观察封标能言巧辩,察言观色,除了比黄标圆谎,也是色厉内诈,一副小人伪君子模样。在用人上,他和杜良分析的一样,要绝对有能力,但是易于掌控要在能力之上。

    东觉的生存之道,绝非想建造王城,因为他心里很清楚。滇海刚离战乱,人民最需要的是休养生息。自己虽然是火龙果的人,最终目的是光复滇海,歼灭这些不顾人民死活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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