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洱海苍山救苍生争权夺利惑人心
风花月雪云水间,碧池连天映苍山。
醉是游人美风景,古往今来有笑谈。
王增因势利导,埋锅做饭。众人警戒、捡柴,挖野菜根茎,采摘干果,各行其则,分工合作。
直到晚饭后,口袋才精疲力尽带人归来,疲惫不堪出现在突觉面前,各个衣衫破烂,满身蛛网和尘土,却难掩兴奋。
口袋给突觉使眼色,东觉会意。口袋四人狼吞虎咽。大快朵颐,年轻人好胃口,使不完的力气。一日一夜,绕洱海一周,奔走二百余里,干粮食尽,风餐露宿。
口袋带去五人,现在只归来三人。东觉也知道口袋要告诉自己这蹊跷之事,未急着寻问。
突觉看口袋吃饱喝足,把他带到僻静无他人之处,突觉说:“说吧。”
口袋报告说:“我们一路向苍山,走洱海,从幸福沟北绕王帽山。沿海边疏密村舍,主要集中于白石和龙潭之间。我们从村寨背后穿越隐仙溪,避人耳目,奔驰而过。”
口袋接过良永递过来的凉开水,一饮而尽,继续说:“我们从洱海最南端长发寨沿这边海岸向北,却没有西岸平坦通途。这东岸悬崖峭壁,山高坡陡,几乎没有人家。到芭蕉箐已一周,我就返回这里。”
邓海涛很想问口袋,为何知道这地方叫洱海,名字明明是我们刚在鸡足山上起的,但他没有问。
而听口袋继续说:“从王帽山走西岸,由北向南。其洱海统领所在之地的大理城,就在隐仙溪前。从其城廓,房宅和祭祀神坛辨识人口在数万人以上。这苍山洱海尚白,多是白墙青瓦,厨房、畜厩和有场院的茅草房,或一正两耳,三方一照壁,或四合五天井的瓦房。卧室、厨房、畜厩俱分开。山中多为上楼下厩的草房、‘闪片’房、篾笆房或‘木垛房’,炊爨和睡觉常连。言语却能听懂,但是我们未敢交流,偷看窃听而已。农耕为主,渔猎养家,春播秋收,夏长冬藏也不例外。”
口袋喝口水继续介绍:“东岸居民稀少,道路崎岖,障碍重重。当然两边我们沿途都做了标记。”
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说:“好像所有村寨有了什么瘟疫,给整个洱海蒙上阴翳,民众惶惶不可终日,其对于现在的统领也并不爱戴,传言原统领被驱赶销声匿迹于山林躲藏。”
突觉本来要口袋歇息再做商量,口袋说:“不累,苍山倒影碧水,善融水秀,确实是好地方。西岸有大面积冲击良田,可养育千军万马。果蔬、药材更是遍地分布。山水相依,风华物茂,耕耘于田陌,渔猎于山水。这洱海是为天然藏兵习武之地......。观其奇装异服,言语相通。男人多彪悍,面黝黑,皮糙肉厚;女人面白肤静,多柔弱。风俗多同于滇海。”
突觉灵机一动说:“这对于我们或许是个好机会,但不知怎么能联络到其原来的统领?”众人点头认可。
这些信息足矣说明这里人口众多,结合从鸡足山天柱峰观其山地地貌。人口主要集中于西岸南端,人口多是好事,但是如何为我所用,只是和平相处还不行,必须融合贯通,突觉苦思冥想,运筹帷幄。
宋玉明憋不住的道:“我说口袋,你怎么知道苍山下是耳海?我们在这鸡足山天柱峰俯瞰其全貌,山水蜿蜒如蛇,又像人耳,刚给他起的名字。”
口袋也很吃惊的说:“不会吧?你们起的名字?我这是听当地人说的,是‘洱海’,不是‘耳海’,耳朵的耳有水,同音不同字。”众人恍然大悟。
突觉也说:“这些山川河流都记下,入乡随俗,就叫‘洱海’。”
突觉把王增、口袋、灵动、余隆平、海涛、玉明和良永集合起来,召开进发洱海前的军事会议。大家七嘴八舌,献计献策,议论纷纷。
突觉最后总结命令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老弱病残和妇幼留置幸福沟地域,把部队合编为三个分队,我带领五十人,王增带领五十三人。口袋带领口袋、灵动、海涛、玉明再加挑选最最精锐的五个人组成尖兵机动。余隆平选所用之人,准备瘟疫瘴戾防身之药,出发前,每人水壶灌满,以防不时之需。其余由良永带领留守幸福沟守护民众,司机待动。”
众人分头准备,唯有良永撅起来嘴,心里极为不高兴。突觉早已看在眼里,众人走后,突觉对良永说:“在金鼎你还说自己长大了,我问你,是冲锋陷阵重要?还是保护这些老弱病残妇孺幼小重要?”
良永低声答道:“我长大了,不怕死,弓马骑射不输给任何人。”
“我们都不怕死,如果我们想死,我的目的地是凤凰王城,不是这里。不怕死和不能死是两回事,什么叫保存实力?”
良永低头不语。
突觉继续说:“人总会老,砥砺前行的就是为国为家,一个都不能少,这些老弱需要我们保护。这些妇孺年幼是我们的未来和希望。”
你还是夸奖我,我也正面给你看了,一路上我不比任何人差,你为何不让我到前线,单独执行任务都可以,缩在后面丢死人了。”
“都重要。”良永喃喃的说。
突觉语重心长的问道:“这些老弱病残之人,生下来就如此吗?”
良勇摇摇头,被突觉看的躲闪着眼睛,听突觉继续说:“他们曾经也意气风发,心中的梦想至今未曾泯灭,是我们的亲人,我们之所以辗转千里,就是一个都不能少。冲锋陷阵重要,保护他们更重要,你年轻,心细,有能力,所以才把他们托付于你,他们身体残疾,但是心不参加,必定是我们立足于洱海的依靠和脊梁,我们开辟道路,和睦当地,等着你们。”
良勇虽然体会不到突觉的良苦用心,但他知道一个都不能少,这些身残志坚之人曾经是自己的榜样,总归有人照看,他对突觉说:“我保证完成任务,一个都不能少,等你们的好消息。”
其实突觉知道良勇年轻气盛,勇往直前,视死如归,有时心浮气躁,难以沉稳。这样做有两个目的,一是沉淀他的脾性,二是积累自己的口碑。勤里将军两个儿子都是将才,需要成长。
突觉对良永说:“让你留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这期间,你们采集药材,修正家什和器械,但要确保安全万无一失。”
突觉为先锋,王增断后,分兵两路越过王帽山。口袋为尖兵,暗地里搜寻猎物,为主力保驾护航。
仰望苍山,植被茂密,郁郁葱葱,巍峨连绵,山高水长,破布峡谷,把苍山分割的千沟万壑,风雨自然梳理得慢坡而下,一直延续到洱海之中,留有大面积可以开垦的良田,水草丰美,沼泽遍地,好一处休养生息之地。
风从北来,在整个水域峡谷关口猛烈肆虐,越往南风月小,气候越温润。洱海碧海蓝天,波光粼粼,鸥鹭翻飞,山披霞光,水荡七彩,一副山水好画卷。
这片天空异常的美丽,蓝天上的白云,有时像一只只绵羊,那白色的绒毛清晰可见,风一吹马上就变了形状,又像一支军队过后路上飞起的白色灰尘,白云在蓝天上千变万化,蓝天下就一波碧水,碧水倒映着蜿蜒起伏的一道高墙一样的山峰,在水气上升中,山如黛,水如墨,微风拂面,凉风习习,好一处山水风景画。
隐仙溪前正是苍山之下,洱海之滨最大的村寨大理寨,南北蜿蜒数十里,临水辟田,依山耕地,日出而作、晨炊星饭、农闲渔猎,已形成稳定的农业和渔猎。
大理城现在代理统领白文琪是族长和统领白文武的堂弟。爷爷白万世去世后,白文武的父亲白斌先去白万世病故。传嫡不传长,白万世去世前就把苍山洱海族长之位传给当时不到十岁的长孙白文武,紧接着白文武被苍山洱海十宗族选为大理城的统领。
白万世托孤二儿子白忠厚辅佐白文武掌管大理城,统御苍山洱海千里之域。没想到白忠厚两年后也病故。白忠厚病故前任命自己长子白文琪为副统领,以期辅佐堂弟白文武。
大理城宗族长兼统领白文武,兄弟姐妹排第九,人称白九,年方二十,是故去老族长白万世的第九个孙子。
白忠厚九子,白文琪为大,八个弟弟,三个成年,五个未成年,都授予大理城将帅千总,掌管城池禁军,把控苍山洱海之地。
大权在握的白文琪,驱赶白文武,独掌大理城,理由是白文武失民心,遭天谴,导致苍山洱海瘟疫遍布,十室去其三四。
自从爷爷白万世去世那年,也不知道怎么了,当年冬季天降大雪,第二年夏天又酷热难当,先是鸡冠箐出现死亡之人,接着四散蔓延,不到两年整个苍山洱海瘟疫迷茫,甚至空家而绝。
恐慌冲塞,不可终日,就连白文琪也死了三个弟弟。怨声载道,十个宗族各自为政,互不往来,苍山洱海成为死亡之地。
成年的白文武,无计可施,在大理城度日如年,随时都有被绞杀的危险,索性出城寻找消灭瘟疫的良药妙方,自此白文武再未能回大理城。
白文琪自封统领之年八年之久,苍山洱海十族民众也认可了这一说法,但族长重任是白万世认定传位的,如要要改变族长必须十个宗族长六个以上同意方可成功,因从未集中会议,目前只有两个认可,所以这个族长整个苍山洱海承认的也还是白文武。
白文武淳朴耿真,心存善念,他是爷爷白万世带大,又是家中独子,从小就随白万世走遍苍山洱海。
百万世六十而终,未竟事业就是让苍山洱海人丰民富。甚得众心,归附民望,十个宗族中的魁首。
白文武也要学习爷爷,造福民众,重新一统苍山洱海。无奈自己年幼少智。被心计的白文琪暗算。
白文琪,性严酷,残暴非礼,不依法度,雄伟有武艺,好高骛远,狂妄自大,多勇寡谋,他认为有无能之吏,没有不可御之人,只要够狠,都会听话,独掌大理城的白文琪,狂征暴敛,草菅人命,杀人如麻,只要意见相左,不归附之众,就大开杀戒。
白文琪在大殿前立四柱,人在其中,四柱用丝麻之绳捆绑四肢,中间用木棒绞索,直至把四肢生拉硬拽肢解分离。更甚者把人捆绑立柱,刀剜抽其肠子,叼衔猎狗之嘴,鞭打狗奔跑,拉肠殆尽,再斩其首,悬挂道边。
挖心凌迟更是家常便饭,杀人取乐,无所不用其极。更是奸淫妇女,寻掠苍山,争夺洱海,见美娇人妇女闺,或抢于府邸,或杀于其宅。
更是聚敛唯利是图之人,以壮大声势,威逼十族,强制万民,导致怨声载道,惶惶不可终日。
苍山有歌谣为证:白家出两子,根正逃密林。偏生占高堂。高堂鬼魅生,啃噬我骨肉。
洱海也有歌谣:白家子弟本为民,狂征暴敛害苍生。一人战瘟疫,一人专害人。
白文武立志寻找解救良方,救苍山洱海于水火,奔走于山林,出没于洱海,风餐露宿不知住处。
他每天早出晚归连绵起伏的大山之中,深水之下,苦苦民寻,然而让他很沮丧,寻而不得。眼睁睁每天见人丧命。为此他想翻越苍山,或走过雪山另寻生路。
于此同时,伪统领白文琪四布传言:“白文武舍民弃家,因其非父白斌所亲生,更不是血缘嫡子。没有资格接任族长,更没有颜面占据大理城。根本没有把苍山洱海万民放在心上,隐居于山林水涧。瘟疫不去,就是在惩罚我们让德不配位之人当统领和族长。如若不才,我愿意为我那不争气的弟弟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