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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回大理

    木婉清望着胡枫的突然出现,内心的喜悦如同山涧中的清泉,瞬间涌上心头。她为了等待胡枫,已经坚守了整整七日七夜,那份执着与坚定,仿佛能穿透岁月的尘埃,直达人心的最深处。然而,长时间的等待与焦虑,早已让她的身心疲惫不堪,此刻的惊喜,仿佛一股巨大的洪流,瞬间冲垮了她那早已摇摇欲坠的防线。

    胡枫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歉意和愧疚。他深知,眼前这个深爱着自己的女子,为了他的计划,承受了多少委屈和痛苦。他快步走上前去,将木婉清轻轻揽入怀中,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他们两人相依相偎的身影。

    胡枫低下头,轻轻地在木婉清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那个吻,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轻柔,带着他深深的歉意和无尽的爱意。他希望,这个吻能够传递出他内心的情感,让木婉清感受到他的愧疚与爱意。

    木婉清在胡枫的怀抱中,仿佛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与温暖。她的心中充满了甜蜜与幸福,仿佛所有的等待与付出,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回应。然而,长时间的疲惫与紧张,让她无法再支撑下去,眼前一黑,便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请问阁下是?”高君候的眉头微皱,带着几分疑惑地问道。

    “在下胡枫,乃是段誉的结拜兄长。数日之前,我刚刚帮他取得了解毒的灵药。然而,未等我等欢庆,他却再次身陷无量洞的囚笼之中。我费尽心思,方才将他悄然救出。但此刻,我心中仍挂念着清儿,便先行赶来此地,段誉兄弟亦会随后赶至。”胡枫的解释流畅而又不失深沉,目光不经意地瞥向了一旁的叶二娘。

    叶二娘接收到他的暗示,身形一纵,如同轻烟般飘向远处的山峰,瞬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高君候一声断喝:“且慢!”他身形如风,疾追而去。突然间,眼前寒光四射,七八件暗器如流星般疾射而来,直指他头脸数处要害。宽袍客眼疾手快,铁笛挥动间,暗器纷纷被击落。然而,当他抬头望去,那女子已飘然而去,身影在远处若隐若现,显然已经追之不及。

    高君候低头查看落在地上的暗器,每一件都精致小巧,各不相同。有的长命锁,有的小锁片,都是悬挂在小儿身上的金器银器。胡枫一眼便认出,这些正是小孩随身之物,叶二娘每次捉来小孩后,又转送给陌生人。她将小孩随身之物留在身上作为念想,这是一个作为母亲的柔弱。

    高君候的脑海中突然闪过叶二娘那恶名远扬的影子,想到此,心中猛地一沉,误以为眼前这些孩童的遗物都是因她之手而丧失生命的无辜孩童所有。他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说道:“此等祸害若是不除,大理国中还不知将有多少无辜小儿丧命于她之手。”

    褚万里紧握铁杆,身形一动,便向左子穆的方向飞掠而去。左子穆急忙伸手,稳稳地挽住了他,脸上满是羞愧之色,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褚万里眼神凌厉,直勾勾地盯着左子穆,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真如这位胡公子所言,你们竟然胆敢囚禁我家公子?”

    左子穆正准备开口说话,突然,从半山腰处传来一阵急促而愤怒的叫喊:“大哥……大哥……你没事吧?”声音充满了焦急和关切。

    高君候等人一听,顿时欢呼起来:“是公子爷!”他们的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仿佛找到了救星一般。

    “丹臣,你留在此地护送公子爷回家,确保其安全无虞。”高君候见段誉安然无恙,心中的担忧稍微减轻了些许。他立刻想到了要为天下苍生除去那个恶人,于是果断地下达了命令。他带着褚万里、傅思归、古笃诚三人,朝着叶二娘离去的方向疾驰而去。

    朱丹臣依旧守候在那座山峰之上,目光如炬,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当见到段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视线之中,他心中一喜,急忙抢前两步,躬身行礼,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公子爷,您安然无恙,真是苍天庇佑!”朱丹臣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庆幸,想起刚才木婉清所说的话语,心中仍是惊魂未定,仿佛魂魄都被吓得飞散。

    段誉见状,微微一笑,也拱手回礼,道:“原来你们都已经见过面了?我……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呢?真是意想不到。”

    朱丹臣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道:“我们四兄弟奉了老爷之命,特地前来接公子爷回去,这可不是什么巧合。公子爷,您孤身一人闯荡江湖,实在是太大胆了些。我们先是找到了马五德家中,得知您已经离开,便又马不停蹄地赶到这无量山来。”

    段誉听着朱丹臣的叙述,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知道这些忠诚的下属一直在默默地守护着自己。他感慨万分,同时也为自己能够遇到这样一群忠诚可靠的人而感到庆幸。

    段誉微微一笑,轻声道:“我也尝到了不少生活的苦涩。伯父和爹爹定是大发雷霆了吧,是不是?”

    朱丹臣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那自然是心中不悦了。但我们离家之时,两位爷台的怒火已经平息了许多,这几日定是担忧得寝食难安。后来,善阐侯得知四大恶人竟然一同来到了大理,生怕公子爷与他们遭遇,便亲自赶了出来寻找。”

    段誉闻言,心中一阵感动,道:“高叔叔竟然也出来寻我了么?这如何让我心安?他现在在哪里?”

    朱丹臣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沉稳与坚毅:“方才我们众人皆在此处守候。高侯爷英勇出手,将那个恶女人驱逐,听得公子爷的呼唤,我们心中大石方得落地。他们嘱我留在此地,等候公子爷归来。此刻,他们已追踪那恶女人而去,以免再生事端。公子爷,我们还是尽快回府吧,免得两位爷台心中牵挂,忧虑不已。”

    段誉目光落在胡枫怀中,他抱着一位蒙面的姑娘,心中不禁生疑,问道:“大哥,这位姑娘莫非就是你所说的那位需要救助之人?咦?观其面容,似乎与洞中那位宛若仙子的女子并不相符。”他心中原本的第一念头,便是胡枫怀中的姑娘便是那洞中的玉像真人,此刻看来,却是大相径庭。

    “此事说来颇有些曲折,眼前这位佳人,实则亦是我的娘子。贤弟只需唤她一声嫂子便可。在她面前,还望贤弟切莫提及语嫣姑娘之事,两人性情不合,恐生纷扰。还请贤弟多多体谅,代为保密。”胡枫道。

    段誉心领神会,转身介绍道:“大哥,这位朱丹臣朱四哥,乃是我生平至交,情谊深厚。”朱丹臣闻言,立刻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说道:“朱丹臣见过胡公子,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实乃幸事。”

    胡枫抱着木婉清,亦还了一礼,微笑着道:“朱四哥客气了,今后大家便是自家兄弟,无需多礼。”

    胡枫心中却仍挂着木婉清的情绪,生怕她因提及语嫣之事而不悦,于是小心翼翼地避免着这个话题。而段誉和朱丹臣也看出了胡枫的顾虑,默契地不再提及此事。

    朱丹臣笑道:“不敢当此称呼。”几人相互寒暄过后,气氛渐渐融洽起来。

    “朱四哥,此人真是文韬武略,堪称当代的豪杰,能唤他一声朱四哥,对我而言已是莫大的荣幸。朱四哥,贤弟,这山巅之上,风势凌厉,拙荆体质柔弱,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行下山吧。”胡枫说罢,便轻轻抱着木婉清,踏着山路向下方走去。

    他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又说道:“胡公子言之有理,两位爷台都在府上挂念着公子,还请公子即刻回府。至于胡公子,若是没有要紧之事,也请光临府上,盘桓几日,我们也好把酒言欢。”他心中暗自期盼,若是能邀得这位英勇的大哥一同回府,想必段誉也会愿意随他回家。

    段誉原是不愿随即返回,但脑海中闪过胡枫先前所言,心中念头一动:若是回去问问爹爹,或许能找到救嫂子的方法。如此一想,他便打定了主意,决定先随众人回去,再伺机偷偷溜出。

    于是,他转身对胡枫道:“大哥,你便随我回去吧,我有些事情要与你商议。”

    “好,那我打搅了。”胡枫听段誉这么说,心里有些猜测。

    朱丹臣在旁,亦是眉头紧锁,忧虑道:“那四大恶人武功高强,适才善阐侯虽能击退叶二娘,却也不过是出其不意,占了三分先机。公子爷身份尊贵,实在不宜涉身险地。我们还是尽快离开此地为妙。”

    段誉微微颔首,应允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一同前行。朱四哥,那对头既然武功高强,你便去助高叔叔一臂之力吧。我则与胡大哥他们一同返家。”

    朱丹臣闻言,轻笑道:“在下好不容易寻得公子爷,自当竭尽全力护送公子回府。且胡公子不通武艺,倘若途中遭遇强敌,恐有不便。还是让在下略尽绵薄之力,护佑众人周全。”他先前从马五德处得知胡枫不会武功,哪里料到此刻的胡枫已然武功盖世,鲜有敌手。

    众人随即并肩下山,胡枫背起还在昏迷中的木婉清,他身上带着干粮,取了些食物出来,几人边行边食,谈笑风生,向着山下缓缓行去。

    四人跋涉至峰下,又行了数里之遥,眼前豁然开朗,只见几棵大树旁,五匹骏马正悠然系着,原来是古笃诚等人先前骑来的。朱丹臣上前,轻轻解了三匹马的缰绳,这时木婉清依旧处于昏迷之中,朱丹臣便安排胡枫与她共乘一骑,随后又小心翼翼地扶起段誉,扶他上了马背。待一切都安排妥当,朱丹臣这才跃上自己的马匹,一行人缓缓前行。

    夜幕降临,四人寻得一处幽静的小客店投宿,各自分占了三间房。朱丹臣心系段誉的衣物,便出门去买了一套新的衫裤。段誉换上新衣,终于摆脱了先前那光屁股的尴尬境地。

    直到夜色渐浓,月光如水洒满大地,木婉清的意识才缓缓恢复。她感到自己正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本能地想要跳起来,但随即想到:“是胡郎来了。”她的心中瞬间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甜蜜,又有酸楚。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清澈如秋水的眼眸,那正是她心心念念的胡枫。胡枫见她醒来,心中一喜,脱口而出:“啊,你终于醒转了。”

    木婉清听到他的话,心中五味杂陈,泪水不禁滚滚而下。她反手一挥,重重地给了胡枫一个耳光。然而,她的身体仍然无力地躺在他的怀里,无法挣扎起来。

    胡枫抚摸着被打的脸颊,却并未生气,反而笑道:“你动不动的就打人,比那岳老三还要横蛮!真是让我又爱又恨。”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宠溺和无奈,仿佛对木婉清的任性早已习以为常。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夜色中,彼此的心跳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木婉清心中的情绪如同波涛般翻涌,而胡枫则默默地守护着她。

    木婉清轻声说道:“那人家已经在此地守候了你整整七日七夜,难道还不够么?”

    胡枫却故意露出疑惑的神情,问道:“对了,那岳老三没有对你怎样吧?他难道没有继续在这里等我吗?”

    木婉清摇了摇头,淡淡道:“我并无大碍,岳老三也等了你七日之久。后来,他老大发出了信号,他便离开了。”

    胡枫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说道:“这可真是太好了!我原本还担心他会硬逼我拜他为师,那样可真是麻烦了。”

    木婉清不禁好奇地问道:“你既然不愿做他的徒弟,又何苦来到此处呢?”

    胡枫轻叹一声,声音里充满了关切:“哎,你这般落入他手,若我不及时赶到,他岂会放过你?想到此,我心中怎能安宁?”

    木婉清闻言,心中泛起一丝甜蜜,却又带着几分娇嗔,轻哼道:“哼,你这人,平日里总是嬉皮笑脸,看似没心没肺。这七天七夜,你又在哪里?为何不寻我?”

    胡枫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我又何尝不想?只是那时我身不由己,受制于人,动弹不得。我心中日夜挂念着你,焦虑得几乎要发疯。好不容易脱身,我立即马不停蹄地赶来。”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佳人,那双明亮的眸子此刻正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心中不禁荡漾起阵阵涟漪。他忍不住俯下身去,轻轻地在木婉清那红润的唇瓣上印下一个吻。木婉清微微闭上眼睛,任由他的唇在自己脸上游走,脸上泛起一抹娇羞的红晕。木婉清也是渐渐眼神迷离,开始生涩回应。

    “嗒嗒嗒。”一声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胡枫心中暗自咒骂,这不知是哪个冒失鬼,真是会挑时候。虽然此刻并不是与木婉清共度良宵的最佳时机,但至少可以偷得片刻的亲密,这突如其来的打扰,真是让人不悦。

    木婉清被敲门声吓了一跳,原本白皙的小脸瞬间泛起了一抹红晕,如同朝霞初升,美得令人心动。

    “我去看看是谁。”胡枫轻声安抚着木婉清,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

    “嗯……”木婉清轻轻应了一声,随后将头埋进了柔软的被子中,似乎想要避开这突如其来的尴尬。

    胡枫起身走到门前,打开门一看,只见段誉一脸神秘地站在门外,他压低声音说道:“大哥,你出来一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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