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郡。
一家客栈之中,皇甫邪师徒两人看着桌面上的丰盛菜肴,也是忙不迭地动起了筷子。
走了一个多月,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种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了。
这时,周围传来议论的声音。
“诶,听说了吧,北戎城拿回来了。”
“烈侯公临危受命,再次受封上将军,领兵北上,没多久便是将丢失的北戎城拿回。”
“不仅如此,据说还未损一兵一卒。”
季风听着这些话,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动作迟缓了些许。
父亲,北戎城拿回来了,您听到了吗……他在心中说着,眼角不知什么湿润了起来。
“是吗,怎么办到的?”一人也是带着兴趣问道。
“据说只用了一个人。”
一个人……季风在脑海中搜寻了一遍,都没有想到究竟是谁,能让渊退出北戎城。
“何人?”
那人带着自傲说道:“楚国皇子。”
季风脑海中顿时出现一个人……楚天遥,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这关楚国皇子什么事?”一个人替季风问出了他的疑问。
这时,季风脑海中回想起了父亲给他说过的天霞关战役。
楚国与北渊在天霞关爆发了一次大战。
那次大战,两国修行大能尽出,各出手段,斗得天昏地暗,山石崩裂。
一座大山被从中斩开,裂谷成为一条通道,被称为通天路。
最终楚国大能败落,只得求援武国,这才平息这场大战。
而条件,就是要将一个皇子送到武都作为质子。
季风现在想来,北渊南下,恐怕就是为了报复武国插手当年之事。
亦或是其他原因。
而现在韩卫褚与楚国达成协议,楚国在天霞关出兵给北渊施加压力,让北渊被迫退兵。
当然,也有条件,就是让楚天遥返回楚国。
听着那人的讲述和自己的猜测没什么差别,季风继续吃着……果然是这样。
当然,或许其中还存在很多缘由,但他们不得而知。
“真想不明白,季兴上将军是怎么败的,仅仅十年时间,北渊元气不可能恢复这么快。”
这时,一个人猜测道:“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季风闻言,手中筷子悬在空中,表情阴沉下来。
他在强忍心中的愤怒。
“听说季家已经被削去爵位,如果不是存在什么勾当,能罚这么重吗?”
“说不定季兴立下的那些功绩,就是暗中交易而换来的。”
季风心中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他猛然将筷子拍在桌面上,愤愤然站起。
“他问心无愧,岂容你们在这乱嚼舌根。”
“有能耐,上北戎城去,去看看北渊的凶猛弑血,去看看他们的残暴骁勇。”
季风是以怒吼的方式说出的这句话,几乎将在场的所有人震住。
这里,顿时陷入了寂静之中。
随后,一人反驳道:“你谁啊,你怎么不去!”
季风笑了笑,盯着那男子,眼神坚毅地回答道:“会的,我会去的。”
那人被季风眼神与话语中的坚决所震慑,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坐下。”皇甫邪的声音这时传入季风耳中。
季风这时从失去理智中恢复过来,坐回位置上。
不过他还是不服这些人对父亲的诋毁。
他父亲为武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然而不仅连龙椅上的皇上都没有给一个安慰,现在就连这些他守护的百姓,都在诋毁他。
他真的很不甘,更替父亲不值。
原本是两人享受一个月下来最好,最丰盛的一顿美食。
但在议论声中,却爆发出了一场没有硝烟的口角之战。
此时的季风已经无心进食,起身走入向柜台开了一间房。
没一会,皇甫邪端着一只烧鸡进入房中,说道:“没吃饱吧!”
等季风吃下半只烧鸡,皇甫邪递出一杯茶水,缓缓说道:
“嘴在他人身上任他说,我们无权干涉,也阻止不了。
“我们能做的,就只有让他们看到,让他们自己改变自己的观念。”
“老师,我想去北戎城。”季风说道。
他已经在心里决定,去走一遍父亲走过的路,去寻找父亲的尸体,去拜访那些围杀父亲的人,让他们亲自去向这天下解释。
以前的他没有这个能力,但他遇到了皇甫邪,有了依靠,更有了这个能力的机会。
皇甫邪拍了拍季风的肩头,说道:“除了你自己,没谁能阻止你。”
季风明白皇甫邪话中的意思,说道:“老师,我会努力的。”
随后,皇甫邪拿出一粒有淡淡气源缭绕的源丹。
接过丹丸,季风准备放入嘴中,却是被皇甫邪叫住,“干嘛呢,这是我们接下来在这长宁郡的所有费用。
“去找个商贾之家,将他卖了。”
“他们能看出这源丹的特别之处吗?”季风问道。
“你能看到上面缭绕的气息吗?”皇甫邪问道。
见季风点头,皇甫邪接着说道:“你和他们都是一样的。”
将源丹收好,季风走出房间,朝着街道上快步走去。
长宁郡地理位置虽然不是很好,但这里并不贫瘠,反倒比较繁华。
在街道上随便找个人问了问,他便是确定了目标。
这长宁郡里最富有的商贾,便是坐落于城东的陆家。
穿行于繁闹的街道,季风朝着城东走去。
一路上,他看到了许多新奇玩意,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停下来看看玩玩。
就在这时,一个衣着华丽丝绸的人被几个衣着同样服饰的家丁给扔出一家商铺。
这人和季风差不多大,长相俊秀,虽然穿着华丽,却面附土灰,一副狼狈模样。
回想这男子刚刚的遭遇,季风认为此人是个小偷,衣服恐怕是偷来的。
“拿点银子怎么了,不给就算了,至于动粗吗?”青年大声吼道。
对于这样的事,长宁郡的人早已习惯。
然而季风就觉得很是好奇……现在的小偷都这么理直气壮了!
突然间,季风察觉到一双眼神注视着自己,感到了一丝不妙。
那青年径直走向季风,说道:“这位兄台看着面生,刚到长宁郡吧。”
季风僵硬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