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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桑文学 > 大明假皇孙 > 25 表现越好,死的越早

25 表现越好,死的越早

    阎思文沉声问道:

    “殿下,朱文公曰,‘兄之所贵者,友也’,何解?”

    朱允炆脸火辣辣的,小声回道:

    “朱子的意思是说,兄长当对弟弟友爱。”

    阎思文冷哼一声,

    “那你是如何做的?”

    自己的弟弟摔伤了脑子,他竟然给起了个“三傻”的绰号;

    弟弟被人欺辱,他在窗外看的津津有味。

    哪还有什么兄弟情分。

    朱允炆低下头,不敢说话。

    “朱文公的这句话,抄写五十遍,明日交上来。”

    朱允炆急忙答应,

    “是,学生记住了!”

    他以为罚了抄写,就能顶替打手板了。

    朱允熥就是罚背书,没有挨打。

    朱允炆心里有点小激动,期盼地看着阎思文。

    阎思文抓起了戒尺,

    “伸手吧!”

    朱允炆不切实际的幻想破灭了,只能畏畏缩缩地伸出左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阎思文扬起了戒尺。

    戒尺高高举起,快速落下。

    啪!

    惩罚开始了。

    第一记,手心火辣辣的,朱允炆像一只受惊的小鸭子,低嘎一声,眼泪掉了下来。

    第二记,手更疼了,似乎火燎一般,朱允炆的眼泪更多了。

    第三记,他尖叫了一声,手似乎被烙铁烫了一下,迅速将手缩了回去,抽泣起来。

    阎思文拿着戒尺,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朱允炆无奈,只能慢慢伸出左手。

    第四记,他叫的更惨了,左手针扎一般疼,不由地大哭起来,泪如雨下。

    第五记,他继续惨叫,继续大哭。

    第六记,左手又疼又麻,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惩戒结束。

    朱允炆嚎啕大哭,跌跌撞撞回了座位。

    在大本堂,他还是第一次被揍的这么惨。

    阎思文又惩罚了朱植的两个跟班,施施然走了。

    朱允熥在默默地背书,

    今天学的《礼运》是第九篇。

    前八篇要么他学的不好,要么是养伤期间落下的。

    即便先生不要求,他也会背下来的,

    其实等于没有惩罚他。

    朱植坐在位子上,右手在把玩一个玉扳指。

    朱允炆趴在桌子上大哭。

    教室就他们三个人,空荡荡的。

    其他同学都在院子里罚站。

    朱允炆的哭声在教室回荡,哭了一会儿,他不好意思再哭下去,又抽噎几声,慢慢安静了。

    ~

    来了一个医士,给挨打的学生上药膏。

    医士尽可能动作轻柔了,朱植依然疼的不断倒吸凉气,抹完药他出了一头汗。

    朱植忍不住对朱允熥叫道:

    “三……熥侄儿,都是你干的好事。”

    朱允熥没有理会。

    助教很快出现在门口,看着朱植。

    朱植缩缩脖子,不敢再闹了。

    医士接下来给朱允炆上药。

    棉签刚碰到左手,朱允炆立刻嘎了一声,

    “疼!”

    立刻缩回了手。

    医士只好劝他忍耐,

    “殿下,如果不及时用药,这只手康复的就慢了。”

    朱允炆只好再次拿出左手。

    这次他不乱动了,但是眼泪下来了,不断尖叫喊疼,终于上完了药。

    他出了一额头的虚汗,嗓子哑了。

    医士也是满头汗。

    ~

    夕阳西下。

    朱允熥放学了。

    等候的太监竟然换了一个人,小汪子被太子妃叫去了。

    朱允熥偶尔和路过的同学打招呼。

    同学从开始的疏离、轻视,到现在的热情招呼,说明打一架很有必要。

    朱允炆的肩舆和他擦肩而过,彼此都没有招呼。

    看着他的肩舆远去,几个中朱嗤嗤地笑,

    原来,朱允炆多了一个外号,屎(史)最重。

    原来今天还是班里第一次有人被打六下,史上最重的惩罚。

    朱允熥笑着摇摇头,这群坏小子,太损了。

    朱允熥一路上脚步轻松,

    下午是书法课,和弓箭课,他作为昔日的学渣,突然态度认真,老师都给予了表扬。

    老师都夸我,同学很好相处,

    没想到,第一天走出东宫竟然这么充实。

    他很满意。

    ~

    朱允熥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

    钱嬷嬷迎了上来,上下打量了一番,

    “殿下,挨了几板子?”

    朱允熥摆摆手,

    “本王没挨打。”

    钱嬷嬷有些失落,你不挨揍,太子妃、郑嬷嬷还怎么出气?

    “挨打的另有其人。”朱允熥若有所指。

    “屎最重”早该到家了,

    景阳宫现在是鸡飞狗跳吧?

    钱嬷嬷没有多想,只是含糊应了一声,连打听的好奇心都没有了。

    “小汪子呢?”朱允熥问道。

    他还要审问小汪子,是谁指使绕路的。

    钱嬷嬷看看左右,低声道,

    “被娘娘叫了过去,不会回来了。”

    “调走了?去了哪个衙门?”

    “不是衙门,是,是被打死了,据说是因为早晨走错路了,害得殿下差点迟到。”

    朱允熥有些意外,没等自己发难,吕氏竟然将人打死了。

    自己本意是打几板子,送回吕氏的景阳宫。

    小汪子罪不致死。

    难道早晨绕路是吕氏指使的?

    贵为太子妃,不至于这么猥琐吧?

    ~

    “殿下,用晚膳吧?”钱嬷嬷问道。

    “好。”朱允熥随口应了一声。

    晚膳和往常一样,米饭,两荤菜,两素菜,一碗羹。

    其中一道菜是炖的鸡肉。

    鸡肉像干柴,咬不动,没滋味。

    这只鸡应该是鸡届的老祖母了,今天太不体面地结束了鸡生。

    试着喝了一口鸡汤,很寡淡。

    这个时代流行重口,重糖、重油、重盐。

    因为糖、油、盐都不便宜,有钱人才能这么吃,尤其是糖,属于奢侈品。

    但是朱允熥的菜主打一个清淡。

    朱允熥边吃饭,边看着宫人们进进出出,

    他很清楚,这些都是吕氏的人,会将这里的风吹草动禀报给吕氏。

    今晚自己吃什么,吃了多少,说了什么,稍晚一点吕氏就知道了。

    看着他们忙忙碌碌,

    看着他们说笑,

    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眼,

    朱允熥感觉十分孤独,不禁裹裹衣服,这个院子没有一点温度。

    只有姐姐江都来了,才有了生机。

    自己要走出东宫,一步一步走向朝堂,可是身边却全是奸细。

    自己有点想法,想做点事情,可能事情刚开个头,吕氏就已经知道了。

    要夺嫡,必须表现出自己的优点。

    可是这种环境下,表现越好,死的越早。

    一头狮子,住在了鬣狗窝里,迟早被他们坑死。

    他想了很多方案,可是思来想去,都行不通。

    只要吕氏这个“母妃”在,换人几乎不可能;

    即便花很大的代价换了,她也能再次换成她的人。

    这个问题,目前似乎无解。

    朱允熥有些苦闷,总不能在一群细作中夺嫡吧?

    怎么赶走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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