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我望着周围熟悉的环境,不是。
“我咋到家了呢?”
“潘晓乐不是叫我出去玩的吗?”
一连串的问题环绕在我的心间,“等会现在有一个严肃的问题,谁脱我衣服啦?”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发现没有什么异常才松了口气。
我抬手看向手腕处,表盘上蓝金色的蝴蝶纹路依旧那么明显,已经是四月六日的6点26了,该上课去了。我掀开被子,一如往常的洗漱吃早饭,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平常,但不知为何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东西。
我提起书包,包上面Q版的汽水瓶摇晃着撞在一起,发出叮叮的脆响。听着这脆响,我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一转眼,我到学校了,校园的风景依旧那么美丽,我的黑眼圈还是那么明显。当我路过高二六班时,习惯性的抬眸望向那个空荡荡的座位,我心中的不安也越发躁动。
这样的躁动一直持续到临近放学老龚发觉不对将我叫去办公室。
“谭庄生你这一天怎么回事,几乎各科老师都向我反应你今天状态不对劲,上课一直在发呆。你知不知道马上就要高考了,你认为你以今天的这个状态去高考能考出好的成绩吗?”老龚神情严肃的对着我说到
听着老龚责备中又略带关切的话语,心里不觉涌起阵阵暖流“老龚,我知道了,你放心,可能是我昨天晚上没睡好吧,我这两天调整调整就好了。”
听到我说的话,老龚的眼神也不自觉柔和起来,敲了两下桌子:“我这也是为你好,行了,快去上课吧。”
话闭,我向老龚道了句谢,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然而在我离开之后,周围的空间开始细微晃动起来,一道道时空裂痕出现在老龚的周身,老龚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房间又重回稳固。
“看来变量的记忆确实被封存了,这下可以安生一段时间。只不过王心碟到底去哪了,一个试验品居然能逃脱我们的检测,有意思。”龚老师面带微笑的喃喃自语
当我重新走回班级时,王凯也从楼下打完球上来。
我和他一前一后的走在楼梯上,突然我想上厕所。于是回过身来,正好看见他因为身上黏糊糊的都是汗而将衣服前后摆动,我陡然一怔,看见他脖子上挂的那半件蝴蝶玉珏,正在隐隐发光。
周围的空间开始变得扭曲起来,我急切的将玉珏取出,他则毫不抵抗的任我端详似乎嘴角还带着些许计划得逞的微笑。
我忽视了这一点,并开始出现“记忆蛀孔”:周围的字迹变成甲骨文,同学的面容褪色成水墨画。唯有王凯始终清晰——他项链的陶土蝴蝶正在生长血肉。
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而王凯则一把抓住我的手,带着我前往校医院内那从未开放的地下三层。
而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不管是老师们同学们还是树叶在阳光下的晃动都停止了。
我们路狂奔到地下三层,这里的大门已经被白色封条所封住,封条上的黑色墨水已经因为潮湿所融化,当推开地下三层那扇沉重的门时,刺鼻腐臭瞬间袭来。四周的墙壁上淌着黑水,地面满是散发着恶臭的积水,死寂里似藏着未知的恐怖。
他带我走到第六间病房,我在意识混沌中依稀看见泛黄甚至有些发黑的门上挂着一个充满岁月痕迹的门牌上写着
-病人名称:——
-入院时间:1964年6月26日
-出院时间:——年6月26日
-病因:溯时症候群
病人的名字好像被人特意用黑色墨水涂改。不知为何,这一幕让我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推门进入,房间里破破烂烂,泛黄的档案散落一地,甚至有的已经发黑到看不清上面写的内容,仅剩一张的桌子还有被老鼠啃食过的痕迹,房间里散发着一股恶臭味。
王凯在一堆泛黄的纸张中挑出一份病例和一份稍显干净的档案递给了我,见我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便解释道:“看看吧,你会感兴趣的。”
此时王凯的声音变得有些僵硬,像是前阵子看得AI大赛上的那个仿生机器人一样,我不免感到有些奇怪,但转念一想,这可是我相处了这么多年的哥们儿还会害我不成?
只是在我没见到的地方,王凯眼底深处的蝴蝶图案,正幽幽的闪烁着蓝光。
我将翻看了一眼病例,顿时怔住了,泛黄病历上显示多位谭姓患者曾在此治疗“溯时症”,而另一份档案里掉出了一份名字为王心蝶的脑部CT:她的海马体里蜷缩着发光蝶蛹。我有些疑惑的看了眼这个名字总感觉特别熟悉。我下意识的看眼时间,发现和门口的门牌一样,也被人刻意涂黑了。而CT的一角还印有祖父流传给我的玉珏图案。
我发觉到不对劲,许多回忆涌入了我的脑海。这时王凯打断了我刚升起的思绪,将那半枚玉珏丢给我,示意我将它贴在上面。
我下意识的照做,一瞬间我坠入了1967年的医院,眼前年轻版祖父正给病床上的男孩植入些什么,那孩子腕间爬着与王心蝶同款的蓝蝶胎记,我看到了那是小时候的我。我刚想上前询问祖父,可我发现无论我怎么努力却始终无法触碰到祖父一分一毫。我看了眼自己的双手,这才发觉我在这个时空好像只是一个无名的看客。
这时我听到小男孩发出了两声痛苦的**,扭头看去,只见祖父嘴角噏动,还未等祖父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里,画面便开始支离破碎。
我再睁开眼,已经回到了这个破旧的病房,一时之间我有些无法适应。
我刚想向王凯问个究竟,他便抢先开口道:“你的记忆被封存了很多,这些封印很牢固,据我推断应该是你身边人做的,我刚暂时帮你解开了封印,但是出于某些因素影响我并不能将很多事情告诉你。不过你要记住一点,我永远是你的兄弟。还有想要找到真相,就快点前往市博物馆地下三层找修复师林霰,她会告诉你办法的。”
王凯的声音越飘越远,我的视角也逐渐变得漆黑,周围的景色像潮水般褪去。再次睁开眼时,教室里吵闹的声音涌入了我的耳朵,我看了眼身边,王凯正打着呼噜睡觉,还时不时吧唧两下嘴。
望着这熟悉的场景,但刚发生的事情依旧历历在目,这让我有了一种极度不真实的感觉,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王凯最后说我的记忆被封存了很多,要让我去市博物馆地下三层找一个叫林霰的修复师。
我在内心独自盘算着:“蝴蝶蝴蝶,怎么哪都有蝴蝶。我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对,王凯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一个人或物吗?”
我仔细的回想刚才发生的事:“对了,那个叫王心碟的女孩是谁?为什么她的脑部CT上会印有玉珏图案,还有那张病例单上的谭姓患者,结合我刚所闯入空间,想来应该是我吧。所以综上所述,我有病?!还病得不清,我还健忘?!不对不对,按王凯的说法来看得话,我应该是被人封存了很多记忆,而封存我记忆的人王凯又说是我的身边人,到底是谁呢?又为什么要封存我的记忆呢?我不过是一位普普通通,有点小帅的高中生罢了。总之还是先按王凯说的来做吧,至少现在来看他是在帮助我,决定了等这周末我就前往市博物馆看看到底怎么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