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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误人

    梁砚邶接过,指尖轻触许笙掌心,有些发痒。

    好在,很快拿开。

    他戴上,听了一下,播的是首港乐,没听过,听着曲风,像是近些年出的,亦可能,是刚出的。

    曲末,梁砚邶摘下耳机,沉声道:“睡觉。”

    许笙看了眼时间,不算早了。

    尽管她不困,还是躺下了,闭目养神也不错,大不了,等梁砚邶睡着,她再玩手机。

    应当不会等太久的。

    她以为,资本家事务繁忙,却能保持精力,想必睡眠极好。

    梁砚邶右手握着许笙的细腰,隔着薄薄的布料,轻轻捏了一下,左手再环在她的薄背上,揽过来。

    许笙双手撑在他胸前,轻声说:“今晚不方便。”

    她以为,梁砚邶想运动了。

    事实上,确是如此。

    梁砚邶视线扫向许笙的瞳孔,低声问:“为何?”

    “我来月经了,”怕梁砚邶不信,许笙又详细解释,“方才洗澡的时候,才发现的。”

    所以,并非是身体不适,还要去酌觅。

    不像撒谎,梁砚邶勉强信了。

    怎么偏这般不巧。

    他喉结滚动,出声,“熄灯。”

    光线自动熄灭。

    许笙记得,往常时,都是开着小灯的。视线虽昏暗,却足以看清,面上的微表情,氛围极佳。

    她松手,默默靠近几分,既梁砚邶没有强迫,她也便记得,方才的承诺。

    一片漆黑中,她察觉到梁砚邶的头渐渐埋在她的颈脖上,温热的呼吸有节律地洒落。

    或许是黑暗中,失去了视觉,其他的感知便格外清晰。

    痒痒的。

    梁砚邶同样有这样的感觉,也不知哪来的微风,吹动许笙细软的发丝,扫在他脖子上、喉结旁。

    轻轻的。

    也许,并没有微风,只是他感觉错了。

    许笙轻声道:“有点痒。”

    她的本意是说,梁砚邶的呼吸,弄得她有些痒。

    梁砚邶却拨开许笙的黑发到一旁,再次埋在许笙的颈窝里,没了头发的遮挡,感知更加清晰。

    她扶额,却不再出声。

    毕竟,几个小时前,她对于梁砚邶“相拥而眠”的要求,是一口应下的。

    其实,仔细想想也还好,只要习惯了,便不痒了。

    比起运动时的累,这样安安静静躺着,挺好的。

    热源在旁,薄被也不冷。

    这样想着,本不困,竟也慢慢睡下去了。

    她是睡下了,梁砚邶却没了往日的好睡眠。

    燥意,难耐。

    却舍不得松开,那便只能忍着。

    许是靠得近,许笙身上的香味,格外清晰、好闻,也不知是沐浴露,亦或是身体乳,还是其他的什么护肤产品。

    总之,像极了他第二次见许笙时,闻到的玫瑰花香,并不浓郁。

    却勾人心弦。

    那时,他没想着要摘下这朵娇艳的玫瑰,可如今玫瑰躺在他怀里,长在他心尖。

    大概是情绪逐渐愉悦,燥意淡了,也就睡着了。

    清晨八点,梁砚邶准时醒来,头一次,不想立刻起身,总之并不赶时间,再抱会,也无妨。

    他视线转向那细腻如羊脂玉般的颈部,轻轻吻上。

    大概是许笙睡得早,差不多到了该醒过来的时辰,这么一弄,她也便醒了。

    缓慢睁眼,是放大版的、梁砚邶的脸。

    许久,许笙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时钟,出声:“你不起来吗?”

    据刘管家所言,梁先生每日八点,准时起床,可如今,已经八点零六了。

    梁砚邶松开许笙,坐了起来,问:“会打领带吗?”

    一听,便知,是想她打领带。

    只可惜了,她不会。

    许笙扬着声调,“不会。”

    “我教你。”

    “我学东西很笨的。”

    她想说,来不及的,毕竟梁砚邶赶时间。

    梁砚邶意味深长,“怎会,夫人粤语便学得极好。”

    好吗?

    许笙怀疑,梁砚邶在借机讽刺。

    明明去了五天,那样好的粤语环境,她竟然只记得三句,但凡认真学了,都不可能是这样的成果。

    丢脸。

    早知道,多花些心思好了。

    但,木已成舟。

    换个方向想,其实,打牌的时候,她是能听懂的。对于一个初学者来说,已经不错了。

    这样想着,手痒了。

    便也起床了。

    而梁砚邶以为,许笙的早起,是答应了他所说的。

    误会,大了。

    洗漱完毕,衣帽间内,梁砚邶换好衬衫,穿上西服,发现许笙还站在门口,背对着他,并不进来。

    他沉声问:“怎么不进来。”

    许笙玩着手机,随口说:“我等你换好了再进。”

    “好了。”

    闻言,许笙便转身,却见梁砚邶手里拿着领带,似乎在等着别人给他系。

    莫非,他自己不会系?

    然,她脑中唯有打牌这件事,却忘了,梁砚邶说过,要教她系领带的事。

    许笙脑中浮现一个画面,刘管家在踮着脚,为梁砚邶系领带。

    不知为何,有点滑稽。

    她唇角微勾,笑出声来。

    转眼,看见梁砚邶那微沉的眸子,许笙唇角渐渐拉直。

    其实,家里还有其他女佣,也未必便是,刘管家帮忙系的。

    她微微侧身,想给梁砚邶让路,却不见梁砚邶离开,许笙懂了,这是并没有放弃,教她系领带的意思。

    “我真不会。”

    梁砚邶语气淡然,“没关系,不赶时间的。”

    这是铁了心,要让她学系领带的意思。

    也是,毕竟整个宸洲集团都是他的,即便他不去集团,也无人敢说梁先生半句。

    更别提,只是迟到一些时间。

    梁砚邶不赶时间是一回事,她还想着早些换下睡衣,下楼打牌呢。

    不想耽误。

    这样想着,许笙试着商量,“要不,我今天学一下,明天再帮你系,这样也不会耽搁了你的时间。”

    梁砚邶深深看了眼许笙,直到许笙打算再退一步时,那略带压迫感的视线才转向别处。

    许笙松气,却见梁砚邶并不需全身镜,自己便把领带系好了,手法熟练。

    这哪是不会的样子。

    许笙终于反应过来,学与教之间的关系。

    尴尬。

    她脑中只想说一句,打牌误我。

    好在,梁砚邶并不能知晓,她心中在想什么。

    只要她不说出来,那便无需尴尬。

    平心、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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