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
新的山匪提刀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
身后的女子疯狂扔着房间里所有能扔的东西,企图以此减缓他们的攻势。
张丰收已经杀不动了,他的背上,身上全是刀伤,鲜血流了一地。
木凝香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拽入屋内,迅速从袖中抽出剩下的银针,迅速的点刺在张丰收的各处穴位上。
同时,从随身携带的小巧药囊中取出药丸,碾碎后,小心翼翼地敷于他的伤口,为他止血疗伤。
这场战斗,只剩陈清河一个人了。
陈清河杀红了眼。
下意识的砍,劈,挡。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场终于战斗落下了帷幕。
陈清河矗立于堆积如山的尸体与泛滥的血泊之中,宛如一尊从地狱中走出的修罗战神。
她紧握的利刃上,鲜血如细雨般缓缓滴落,为她平添了几分狰狞与肃杀之气。
陈清河回头,眼里还有化不开的杀意。
木凝香吞了口口水,连忙从包里翻出一枚丹药,用水化开。
来到陈清河面前,用指尖蘸取,洒向她的脸庞。
冰凉的气息遮掩了温热的血液,陈清河的理智渐渐回升。
“都死完了,死完了,结束了。”木凝香抱住陈清河轻声说道。
陈清河眨了眨眼睛,手里的刀落下。
她魔怔了,差点大开杀戒。
“木姐姐....”陈清河疲惫的依靠在木凝香的怀里,闭上眼睛,闻着她周围散发的药草味道,短暂的休息了一下。
随后,再睁开眼,她隐藏了疲倦,又恢复成往日的样子。
“累了就休息吧,事情已经解决了。”木凝香不害怕陈清河反而有些心疼。
一个小孩一定要吃过很多苦才能不害怕,才会这么勇猛。
“还不到休息的时候。”陈清河摇摇头,挣脱开木凝香的怀抱。
陈清河揉了揉酸疼无比的胳膊,“这里的尸体需要处理。”
“我来吧。”人群中走出一个身材瘦削,肚子却高高隆起脸色苍白的女孩。
对的,是女孩,看样子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
陈清河记得她,当时就是她第二个站了出来,要一同对抗。
“我会带着我姐妹们将这里收拾好,刚刚我们没有多大能力帮上你们,但收拾这些。”女孩看了眼地上,忍着翻上来的酸意,“我们可以做到的。”
“姐妹们,是不是。”女孩转身看向身后。
“可以的。”
“我们能做到。”
“大人放心吧。”
传来的声音虽小,却很坚定。
“好,那就交给你们了。”陈清河有些欣慰。
“姐妹们,开始吧。”
女孩率先去收拾离自己身边最近的一具尸体,其他人也纷纷开始行动起来。
陈清河看向那躺在地上的偶尔动两下的张丰收,“他怎么样了。”
木凝香顺着陈清河的视线望去,“受的都是皮外伤,虽然看着恐怖,但没有伤及内脏,加上身子还算硬朗,又用上了我自创秘的金疮药,后期好好修养,应该不会有问题。”
金疮药?
陈清河提取到关键信息,“你这个金疮药还给其他人用过吗。”
木凝香回想了一下,“有,我一朝被绑到这里,需要我证明相关的价值,不然...”
剩下的话木凝香没有说出口,但看着那些女子便也知道结果。
而这些顽强活下来的女子还是目前最好的下场,更有许许多多的女子连命都没保住。
陈清河低头,这样啊。
那看来石头能坚持到现在,肯定也有这金疮药的一份作用。
这样如此好的药,上辈子怎么没有听说过,除非,药的主人已经死了。
看着眼前正关心看着自己的木凝香,陈清河不再想那么多。
自重生以后,许多人的命运都已经在慢慢改变。
“我上山来的时候,有人说过你熟识药材,还自配了一个驱蚊包,这金疮药也是你所创,看来你的医术了得。”
世界上有很多大夫,但有创新意识的大夫却很少。
这是个人才!
“那是!”木凝香在这方面没有丝毫的谦虚。
“我外公还有我娘都是大夫,在我小的时候,我都已经熟背百草书,神农本草经等各种医书了,外公还有我娘都说我是学医的好材料....我小时候就发誓自己一定要成为最优秀的大夫,让天底下再也没有病症!”木凝香说起这个,平淡的五官都变得神采飞扬。
陈清河欣赏的看着木凝香,一个古代女子能有如此觉悟,是很少见的。
她的家人肯定很开明,才能养出这样的女子。
“木姐姐,我相信你。”
木凝香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不觉得我说大话,笑话我一个女子能有这样的想法就好。”
“我不会。”陈清河摇头,她自己就是女子,怎么会笑话呢。
“那就好。”木凝香露出个笑容,“你以后要是有这方面的事都可以找我,我不是诅咒你啊。”
怕自己说出的话让陈清河误会,木凝香连忙解释。
陈清河并不在意,“木姐姐,说起来,我还真有一事需要你的帮助。”
“是有病人吗?”
“对,他被人用刀砍伤,从胸膛到腹部横穿了一大条口子,我用你的金疮药给他进行了简单的止血包扎,时间过去一天了,他目前的情况很不好。”陈清河简单的将石头的情况给木凝香说明。
若是包扎止血对陈清河没有任何难度,但如此大的伤口,陈清河并无相关缝合的,还有缝合后的消炎。
这里没有抗生素,陈清河又对中医并不太熟,这让她也无从下手。
木凝香的一听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如此严重,你稍等我一会。”
木凝香小跑到张丰收面前,查看并无大碍,交代给身边照顾他的女子一些注意事项后,又回到屋内提了个箱子出来。
“走。”
“跟我来。”
陈清河带着木凝香飞速离开。
石当正一脸愁容的擦拭着石头身上不断冒出的汗液和红彤彤的脸蛋。
他的手一放上去,便觉烫的吓人。
石当不断的看向门口。
中途,他听到一些惨叫以及撞门声,有陈清河的嘱咐,他不敢开门,只死死的抵住门口。
他不知道陈清河能否顺利找到大夫,能否活着带大夫回来。
越等待越绝望。
看着石头的模样。
石当“腾”的一下站起来,他不能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