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逃避秦芳
星耀乾坤
我离开了办公室。就听到里面教师们在夸奖胡老师，而且夸得非常厉害。
我到班级门口，举起右手，喊声报告！
“进来吧！”数学老师头也没有抬。
“老师，语文老师叫秦芳去办公室呢。”我跑到课桌旁边，没有坐下，向秦芳看了一眼，就把旁语文老师说的话报告给数学老师。
“秦芳，你快去吧。”数学老师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秦芳去了不久就跟着语文老师来到教室，她走到座位上转过头来，眼神很复杂地看着我。我慌忙转过头去，不敢看她。
放学后，我立即去找玩伴薛月贵商议对策。
“你期望什么？她是随便教的吗？你不要忘记她是谁？”薛月贵在意味深长地点拨我。
“语文老师都说了，我也答应了，没有回旋余地了。”
“办法还是有点，你想听我就说吗？前提我不承担任何后果，其实我也承担不了。”
“听，我愿意洗耳恭听！”
“好吧！谁叫我们是伙伴的。你明天和我去捕鱼，不要呆在家里，她来了肯定找不到你，心里一定别扭，以后就不会再来了，你也可以对老师说你一直在家里等她的，是她自己没有来。你就一点责任都没有了。”
“她怎么会不来呢？”
“你不知道她娇贵吗？从来都是别人服侍她的，怎么可能来求人呢？太上自尊了。”
“老师如果问我为什么不去她家找她，怎么办？”
“你就说她家的黑狗厉害，我差点被咬了。”
“好吧！你真是足智多谋啊！如果认真学习成绩一定会比我好！”
“你是当局者迷，我是旁观者清嘛。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们很高兴地讨论许多毫不相干的事情，最后说到捕鱼的事情，决定用网捕，并且要告诉家里人。一路想着明天有很多鱼等着我们去超度它们就很兴奋，一路走一路歌唱。
当我们来的小闸口的时候，秦芳叫住了我们。“陈三江，你今天好反常啊？怎么掉到后面了？”秦芳说着就用那葱白一样的手指指着我。
我看着秦芳：短短的衣袖露出粉白色的玉臂，卵形的脸蛋白洁而红润，眼睛特别大，总是扑闪扑闪的，非常迷人，那两道柳叶眉弯弯的，想笑弯了似的，又像小孩子刚刚长出的眉毛似的，浅浅的，很有个性特色，她的嘴小得像颗樱桃，红红的，嘴上面的鼻子特别圆润白皙，头发有点黄，扎了两根羊角辫，有意地保护着那一对晶莹剔透的耳朵。我看得目瞪口呆，真是美人坯子！薛月贵的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我连忙说我和薛月贵有事情需要商议的。
“能有什么事情？明天我们要一起学习的，你不会忘记了吧？”秦芳说着就扬起了脸。
“没有忘记，记性不会这么差。”我小声说。
“我们明天要去捕鱼的，没有时间学习。”薛月贵在旁边补充。
“我们先学习，把作业完成后再去捕鱼，不是也很好吗？”
“算了吧！那样鱼都会被人家捞去了，我们还捕什么鱼？”薛月贵不依不饶地抵抗着。
“薛月贵，你起什么哄？你去捕你的鱼，我们学习。”秦芳显然生气了。
“我们是说好了，也就是计划中的事情。这样吧，十月六日到我家学习，怎么样？”我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
“你们怎么一点不紧张，都要考试了，就不能牺牲一下时间去复习吗？我不希望有人再被他爸爸兴师动众地教育。”秦芳狠狠地揭开了我们的伤疤。
“唉！都是学习惹得祸。”我们垂头丧气地站着，任凭秋风横扫我们凌乱的头发。
“其实，我们把学习成绩考上去，就会什么事情都没有的！”秦芳给我们指出了前进的努力方向。
我们说：“好吧！我们明天一早上先捕鱼，然后留给我们奶奶处理鱼。最后学习。”我对薛月贵说，算是商讨一下吧。
薛月贵很不高兴，摇了摇头，后来有点了点头，很不干脆地说了句：“听你们的吧。”
秦芳很高兴地说：“道理都在我们心里，经人一指点，就会非常明白的。”说完就跑了。毕竟男女生是不能在一起玩的。
薛月贵很气愤，大声地说：“你为什么要答应你们那个胡老师，她就是一个狡猾的小狐狸，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没有玩耍的美好时光了，不信，走着瞧！”
“不许骂老师，有失学生本分！”我连忙抵制他。
“秦芳会时时盯着我们，不时向老师报告我们的光辉业绩的。”
“怕什么？我们是在一起学习的，这样闹得厉害了，谁还有心事学习？我认为她也是说说的，明天我们捕鱼回来的晚些，说不定她被太阳晒回家了呢？”
“也许吧，明天我们捕鱼，把鱼先放我家，等我们累了，再去你家的柿子树下学习，让她没有话说。”
“很好！你就是聪明。说好了，就这样吧。”
“对了，你明天要带工具的。”
“带什么？”
“带个鱼篓子就行了。”
“网呢？”
“我家里有。”
“鱼篓子能放多少鱼？”
“那么你再带个口袋吧！总之，我们明天要捕很多很多鱼的。”
“对了，差点忘记了，叫你奶奶也来我家杀鱼吧。”
“好的，不知道我奶奶有没有空闲，我奶奶不像你奶奶成天没有事情做，她要做衣服的。”
“我怕我奶奶忙不过来。”
“好吧，我回去和奶奶说的看，要先问问我妈妈。”
“不要告诉大人，他们都不准我们捕鱼的，烦死了，说什么不学习啊，成绩不好啊，回家种地啊，没有出息啊，不争气啊，祖上没有积德啊。总之，可以烦死人的。”
“总比被打要好些，说就说吧，皮不疼肉不痒的，我从来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
到家后，我先准备了鱼篓和口袋，没有小的口袋，就拿了一个很大的尿素口袋，把口袋放进鱼篓子里，然后开始写作业，等妈妈回来烧晚饭。
妈妈回来得要早些，就叫我烧锅做晚饭。妈妈在剥黄豆，我就在锅门口对妈妈说：“我和薛月贵商议了，明天一起去捕鱼。”
“好啊！有鱼吃了。”
“当然了，那些鱼在小水沟里不安份地乱跳，跳得我们上课都听不进老师讲什么了。”
“那就把他们请到桌子上吧！”
妈妈还说：“鱼时间不要放得太久。”
我说“知道的，鱼沉了就不鲜了。能请奶奶帮助我们杀鱼吧。”
“奶奶就不要叫了，爷爷知道会发火的。爷爷最讨厌捕鱼了。你爸爸捕鱼从来不敢告诉他老人家的。”
“没有事情的，薛月贵的奶奶也会杀鱼的。”
“小鱼也要啊，告诉他的奶奶，小鱼去鳞、剖肚，去内脏，然后放在锅里烧火炕，最后倒在芦苇席子上晒干。做饭时放在饭锅里蒸了吃。味道很香的。另外还说大鱼可以腌制。”
我爸爸回来得迟了一点，他是生产队里的记工员，放工后要给队里的会计报完工分后才回家。
一家人围着饭桌吃晚饭的时候，我们都吃的蜜蜜香甜的，胡椒炒鲜黄豆，油闷茄子，南瓜汤也是很甜的。我爸爸说今天谁的工分高，做的事情最多，真能干等。我妈妈也说话，后来就很天真地说：“娃娃明天和薛月贵一起去捕鱼了，以后就有鱼吃了。”
“不准去！捞鱼摸虾失误庄稼，读书的学生也会掉成绩的。”爸爸很敏感很威严地看着我们说。
“捉鱼的人多呢，我就放假开始捉，捉完了以后就学习，不玩，真的。”我立即向爸爸保证。
“就让孩子去吧，七天长假长着呢！”妈妈脸色通红，斗胆抗争着。
“你们去不去我不管，也管不了了？我丑话说着前头，书读不好，你娘儿俩不要怪我力气大。”爸爸说完话就丢下饭碗出去了。
我看了看爸爸的饭碗里还有小半碗饭，就对妈妈说：“爸爸没有吃得饱。”
“早饱了！不要理他！就这个德行，动不动就爱生气，早气饱了。”这时的妈妈理直气壮毫无惧色。
“爸爸真的生气了，我还是不去捉鱼了吧？”我胆怯地征询妈妈的意见，免得被打时没有人护着我。
“不要理你爸爸，他也没有说一定不准你去捉鱼啊，只是说成绩要好，知道吗？”
“我知道了，我一定要把成绩提高上去。”
“妈妈本来也不同意你去的，你说和人家说好了，不好不去的，做人总得有个信用，没有信用就没有朋友，将来老婆都娶不到的。”
“妈妈，不要说了，那还早着呢！人到山前必有路。”
“也是的。”
“好了，快的吃。吃完洗脚睡觉。”
我睡着床上有点担心，又有点恐惧，辗转反侧难以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