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竹林捕鸟
作者：星耀乾坤
外公喝完最后一滴酒后，意犹未尽地咂咂嘴，离开了座位，来到储藏室找出了一把鱼叉和两个网兜。外婆从房间拿出了两个手电筒，一个长的，光很亮的，另一个是短的，也是很亮的，没有长的照得既远又清楚。外公把我们分成两组：薛月贵和外婆一组，负责捡鸟，捡那些逃命撞着四周围网掉落下来的鸟；秦芳和我都跟着外公打鸟，外公拿着鱼叉，我打手电筒和一根一米左右长的短竹，秦芳也拿了同样的一根短竹并且帮助找出竹叶里的鸟儿。
我们走到竹林外面，外公打开了围网的一个小门把我们都钻进去，这个小门是做网的时候有意的，属于暗门。我们一到竹林就听到鸟儿拍打翅膀的声音。我吧手电筒打开后，整个竹林就像热油锅里滴进了水珠，炸锅了似地沸腾了起来。我们平时朗读古诗没有体验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今天算是深刻理解了。难怪著名教育家著书立说说：“生活是我们的最好的恩师，我们要热爱生活，珍惜生活，感恩生活。”外公叫我把手电筒息灭了，说不急不急，休息一下。秦芳说抓紧时候啊！外公笑笑说一直照着，有了光亮，有些聪明的鸟儿就会沿着光飞出围网的，一个逃走不要紧，可惜的是事情是这些逃出的鸟们在日后专门阻碍其它的鸟儿来这里的竹林过夜的，同时它还会教会其它鸟的逃命方法——就是飞得很高，远远的高于竹林的竹梢，这样就高过了外面的围网，就捕捉不到它们。同时以后就没有可以捕捉的鸟了。
“我们把手电筒关了，没有了光，那些飞起的鸟怎么办呢？它们还会飞出竹林吗？”秦芳的好奇心上来了，立即问起了外公。这时候整个竹林一片寂静，外公叫我开手电筒，我就打开了照了出去，又是一阵沸腾，我立即关了，四周一阵阵鸟儿拍打竹叶后掉下的声音。外公接着回答秦芳的问题，他说：“没有光，鸟儿就成了瞎鸟，乱飞一通，许多鸟的翅膀都被竹枝花坏了，只能掉在地上。但是不是所有的鸟都飞，有些鸟飞几次后，就不飞了，我的鱼叉就有了用武之处。”外公叫我开手电筒。我再次打开，只有几个鸟拍拍地飞了起来，我关了手电筒，有很快没有声音了。秦芳说“我们不会摇动竹竿，把那些懒鸟摇落下来。”外公高兴地说对啊，他以前还没有想到呢！我们就兴高采烈地东一棵西一棵一起摇起来竹竿。外婆和薛月贵也来了，加入摇竹竿的行列
原来看到手电筒光也不飞的懒鸟，这次全部飞了起来，啪啪地掉落不少在地上。秦芳惊叫着说鸟儿啄着她的腿子了。外公说不急捉地上的鸟，要把竹子上面的鸟全部请下来了才能捉地面上的鸟儿。
我想：鸟儿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下来呢？就是掉到竹干根部的地面上了，你去捉它，只要有了光亮，它们还会飞到竹干上面去的。
我们疯狂地间隔地摇动着根根竹干，竹林里响起阵阵竹叶摩擦的“唰唰”声，同时也掉落出许多竹叶和灰尘，空气中弥漫着起风时才有的呛人的泥土味道。我们很想出去喘口气休息一下。外公似乎看出我们想偷懒的心理苗头，立即打起了预防针：“不要停啊！鸟儿得到片刻休息后就会重新飞上竹梢的。再请它们下来就难啦！”我们也只好留在外公身边，只是实在没有力气去摇晃竹干了。
“三江，电灯亮起来吧。”外公发出开电筒的号令。
我打开电灯，四处照照，竹林瞬间光亮了起来。
“向上！找出停在上面的鸟儿。”外公继续说。
我向上照去，还真的找到了几只大鸟，傻傻地呆在上面，头伸伸缩缩的，似乎对什么重要的事情举棋不定。
“把电灯关了。”外公说完就把他地上的鱼叉拿了起来，慢慢地往上举，似乎举得够高了。
“开灯！关灯！”外公不停地变换着下达命令。
我们也紧张地看到，在不停的命令变换中，鱼叉的尖刺就要抵达鸟儿的胸脯了。
“注意一下：鸟一飞动你就关灯！”外公的声音很小，在寂静的夜里非常清晰。
“知道！”我立即回应外公。
电灯再次亮起的时候，鸟儿的黑色的眼睛一直向我们看着，也许看到了鱼叉的尖刺，竟然“啪”的一声飞了起来。关灯！外公急促地命令着。我立即关了电灯，轻轻地问了一句：“下面怎么办？”“听！”外公言简意赅说了一个字。绝妙！我听到鸟儿翅膀在层层的竹叶里吃力地扑腾着，最后还是没有掉落到地面上来。
“开灯！”外公轻声下令。
我打开电灯，灯光里又有一个漂亮的鸟儿在那里，歪着头在向我们看来。
秦芳说：“鸟儿真美丽啊！”
我没好气地说：“鸟儿真鲜美啊！”心里美美地想着马上就可以吃到鸟肉了。
外公的鱼叉尖刺快抵达到鸟儿的胸脯了。鸟儿没有动也！我们无比惊讶的心里能量还没有来得及外泄，就听到鸟儿惨烈的叫声：“嗄——嗄——嗄——”
“关灯！快的。”外公急促地命令我。
我心里很是难受，一声不着，就像被人训斥了一样萎了。
“不要难过，快看外公捉住的鸟儿。”秦芳兴奋地提醒我开灯。
我没有打开电灯，默默地站在那里，悲凉的心里飞起阵阵鸟儿。我知道：胆小的鸟儿都吓到地面来了，很快就会溜进我们的网包里，然后被我们送进汤锅，成为我们鲜美的夜宵。
“开灯！”外公喊了出来。
“开灯后，鸟儿会飞吗？”秦芳不失时机地探究着开关电灯其中奥妙。
真是好学的妮子！我心里不无感叹，刚才的不快瞬息全无。难怪人们都说，“六月的天，孩子的脸。”我想：“孩子的脸，六月的天。”想过心里不禁有一丝感动。
鸟儿凄惨的叫声由大变小，最后被外公在那锦缎般的细细的脖颈上轻轻地一摸就安静了。竹林重归寂静。
薛月贵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来的，外婆也来了。两个电筒的灯光都开了，竹林瞬时亮堂了起来。我们手里都拿起来棍子或其他可以敲打的东西。在有草的地方拍打，也算是打草惊蛇吧，很多小鸟都窜进了网里，出不来了，躲在那里一声不着，就像在暴风雨的夜里飞进了自己的小窝一样安静。
“鸟儿啄我腿子了！”秦芳尖叫了起来，随后就是她快乐的“咯咯咯”的笑声。这个妮子真的不一般，总是有意无意地制造着快乐的空气！
我们在这个不大的竹林里兴奋地转悠了几转，确信没有鸟儿在跑了，就准备到网边收网了。我问外公：“竹梢上会不会还有鸟儿？”
“没有的！如果有，还不飞吗？”秦芳不失时机表现出自己的聪明。
“说得对！”外公肯定地说了句。
“当然了，什么鸟儿这么大胆，还敢在竹竿上呆着？鸟儿早就全部飞下来了。”薛月贵一边笑一边快乐地说事情。
我们都站在网边看外公外婆收网，里面的鸟儿混乱成一团，叽叽喳喳地叫个不休。外婆说:“今天的鸟儿真多啊！好久没有这么多啦！”
“知道我们来的人多，它们也来凑热闹的。”薛月贵说得很快乐！
“也是你请来的，我们本来不想见你的，是你跑去等我们来的，陈三江你说是不是？”秦芳说着对我挤眉弄眼。
“不是的，人家不是跑去的，是飞去的，而且还在树上呢，薛月贵啊，你不要不识我们好心待你！”
“我在说今天捉的鸟儿多，你们说什么呢？我外公外婆也是为了我们才捉鸟的，我来了多少天也没有捉。”薛月贵有点委屈了。
“我外孙说得不错，我们就是等三江来了一起捉鸟的，因为捉一次，好多天没有鸟儿飞来的，想不到还等来了一位千金小姐呢！”外公说吧笑了起来。
“就是，你看人家闺女都漂亮，比这只锦鸡漂亮多了。”外婆说吧就拔下一根色彩斑斓的长羽毛给秦芳玩。
“我们也要。”薛月贵叫嚷着。我眼巴巴地望着。人的想法真是多啊！不来没有的想法，经人一点拨，心里那个火烧火燎的，就很难受了！
“也不害臊！男孩子还要那个，不如回去叫妈妈给你们做个花裙子算了。”外婆数落我们俩。我们也在她的唠叨声中灭了如火般的诉求。
外公把网包裹起来，在我们大家的帮助下，直接拿回到厨房间，点起了罩子灯，开始把需要的鸟一个一个地拿出来，然后用菜刀给它们抹脖子，并且把血放在一个盆子里。我和薛月贵抓住鸟的翅膀，把鸟头低垂下来，只到鸟儿没有反应了，才松手放在木桶里，准备清理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