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算吧，很多时候，人们会忽视一些自己的选择，就好像你今天吃中午饭的时候，是吃烧鸡还是烤鸭，其实这个时候你还可以吃屎，只是很多人觉得自己是个正常人，做不到所以就忽略了这个选择！”
袁天罡手上掐算：“算了老道不能再说了，我已经把这个选择给你提出来了，已经增大这件事出现的概率了，要是老道在多嘴！”
“嗯……不对，我怀疑生死簿也在算计我，老道应该反向增加一下概率！”
“对，就应该这样！”
“郝在，我再告诉你一下这件事的后果，你做了之后，轻则自己死，就算活着也会道心崩塌，修道的人，修到最后修的就是一个心字！”
“这个东西，崩塌了以后再想有进展，基本是不可能的！”
“但是你不做，也是死，因为牡丹市的百姓会因为你死，你是牡丹市城隍，这样会违背你的职责……”袁天罡拍拍脑袋。
“又差点说多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头脑里好像在经历一场风暴，我想着刚刚袁天罡给我说的条件，究竟有什么东西，是我忽略的？
我忽略了什么选择！
我看着他，希望他能再给我一点提示，哪怕一点点都行。
袁天罡好像明白我的意思，他举起自己的左手，伸出一根手指。
我脑袋里面更加混沌：“袁先生，一什么？什么东西一？”
“怎么又变成二了！”
袁天罡摇头：“想多了，少年，我不能再给你提示了，我现在只是在倒计时！”
他伸出第三根手指：“这一切都需要你自己好好想想，我不可能再帮你，出去之后我什么都不会说！”
他第三根手指伸出来，我突然一阵恍惚，就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可我分明能感觉出现，自己身上带着油味。
我看向那张嘴，可这只是一张嘴，并不能给我什么启示。
那我究竟忽略了什么？
天空还是这样的天空，地上还有残破的野花小草。
武皇依旧在我身后怒吼：“袁天罡，我看见了！我看见了……你？你到底说了什么！”
“不过，我也看见了你身上的禁锢，你是没办法直接出手的，只要你不出手，就没有人能打败我！”
我突然回头看着武皇，手指着她：“陛下，或许还有一个人能打败您！”
武皇摇头：“你是说我能打败我？”
“不！不是我！是我！”我指向自己。
“哈哈哈哈！你能打败我？”武皇大笑，好像听见天下最可笑的笑话。
我点点头看着她：“多笑会吧！我怕你一会就笑不出来了！”
“袁天罡也不过是犯人，跟我一样的犯人，你真以为他跟你说些什么云里雾里的话，就能让你打败我！”
“不是因为他！”
“那你凭什么？”
“凭我是城隍爷，我可是本地最大的官！”
“阴间地府都无人敢管朕，你一个死城隍能有什么用！”
“说我是城隍就行，你能不能不加死字，很不吉利的，而且我虽然只是个代理城隍，但我也是神啊！你一个小鬼，只不过实力强一点，你是怎么敢在我面前嚣张的？”
我很生气，于是我为了表示自己的生气，对着北方丢出一把宝剑。
武皇看见我的行为突然愣在原地：“你在干嘛？”
“我生气啊！”
“朕还以为，你想凭借这一剑斩杀了朕！”
“哈哈哈，你是不是傻，你在南边，我往北边丢剑怎么可能杀了你！”
武皇龙首在半空中旋转，她声音中的怒气无法掩盖：“朕不想跟你一个傻子说话，看来是朕一直都高看了你，只不过是朕的龙威，你就无法承担！”
王爷有些关切的看向我：“小在，你……”
“我有事！”
“我看出来了你……”
“可以关心我！”
“你……”
“我不正常了！”我一直在说着自己平常不会说的话。
就在刚刚我好像突然明白袁天罡的意思，一个小概率事件的选择，一个违背生死簿的选择。
生死簿会给你一个让你确定的选择，比如一个婴儿出生之后的大概率选择就是哭，无论什么事都会哭。
一个懦弱的人，遇见事之后，第一反应不是找别人倾述，而是憋在心里。
那什么？
什么是我绝对不会做的选择。
什么是我在面对敌人肯定不会做的选择？
……
我又会做什么选择呢？
我会去跟武皇拼命。
于是我抽出尚方斩马剑，看着武皇：“陛下，我要来杀你了！”
我从武皇的大眼睛里，看见警惕，她现在确实很怕我，因为现在的我连自己也摸不透我会干什么。
因为，大概率事件的对面，从来不是小概率事件，只是另一个没那么大概率的选择。
生死簿是卑鄙的，它真的好想一个根据阴间规则设置好的程序，它会给人很多选择。
大概率，不是那么大概率。
所以，大概率的对面从来不是一个有概率的选择，是一个你绝对不会做出的选择。
我深吸一口气，抽出尚方斩马剑，一剑披在武皇龙身上，所有人都在看着我的动作，他们企图从我动作中，看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爆炸。
然后，武皇就死在这一场无比强大的爆炸中。
可是……
他们期待的东西并没有发生。
棺公看着我，王爷也看着我，他们眼神中都有疑惑。
石飞英更加不了解地望向我：“在哥，你这是？”
我叹一口气：“杀武皇！”
武皇低下头，她并不是正常的神龙，她身上的鳞片也不是正常神龙的鳞片，反而有点像鱼鳍一样，鳞片下面有风。
不过，不是在呼吸，是在吸收天地之间的阴气。
很快，她身上被我砍出来的‘巨大缺口’长好了！
武皇疑惑：“你以为，你这样的办法能杀了我？”
“我觉得是差不多可以，谁知道真的不行！”
武皇大怒：“你竟敢如此小瞧朕。”
于是，她抖动尾巴。
于是，我在黑夜里起飞。
我在天上飞翔，但其实我没有飞翔，所以我很快掉落在地上。
我说过很多遍，我现在并不是人，所以我也没有受伤。
我又从地上站起来，我后退一步，看向北方，又看向南方的武皇，我手里再一次出现尚方斩马剑。
在所有人震惊的眼神中，我这一剑再一次落在武皇身上，只是这一剑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只带走武皇身上一片龙鳞。
“够了！你竟敢如此羞辱朕！”武皇勃然大怒，于是她更生气的进攻我。
棺公他们也总算是反应过来，王爷本想来关系我。
棺公叫住他：“别管他！”
他语气严厉，但是，我却突然从这一声中发现棺公是一个厉害的人。
因为，我现在都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但是我觉得他有可能明白我在干什么！
天上的攻击再一次对着武皇攻击去。
阴云越来越淡薄，武皇身上并没有伤痕，她是个很能隐忍的人。
从她做皇帝的路就能明白，如果不是一定的事，她是不会去做的，所以，她能向着再一次占领人间，肯定有她的道理。
我现在倒是不管这些事，我提起手里尚方斩马剑，对着她再一次冲过去。
这一次，我没有使用一丝法术，只是单纯的攻击。
很单纯，攻击落在她身上，并没有给她造成伤害，我感觉从我身边飞过的蚊子都在嘲笑我。
于是，我也开始嘲笑自己。
武皇因为东月的攻击吃痛，对着我狠狠地扭动尾巴，我再一次出现在半空中，再一次落地。
这一次，躺在地上并没有起来。
我回到灵魂监牢，我的意识出现在肉身里，我看见很多人。
看见自己坐在车里，看见开车的老道。
透过后视镜，我看见坐在车后面的焦旋和申屠云。
“在哥……你回来了？”焦旋倒是先一步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