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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吴远江谋反案(二)

    点卯过后,吴远江正站在校场上,他的四百精骑列阵于前,马匹嘶鸣,士兵们的眼神坚定而锐利。吴远江的身影挺拔,他的目光在士兵们身上一一扫过,他们正在操练骑射,一百兵士在一瞬间将一百支箭射出三十丈远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这要求战马步伐一致,在马蹄落地的一瞬间松开弓弦把箭射出。

    韩百户一声喝道:“放!”

    一百枝箭离弦射向空中,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后,将三十丈外的五十个箭靶射得满满当当。

    吴远江看过之后十分满意。

    突然,一匹快马急驰而至,马蹄声打破了操练的整齐。一名传令兵翻身下马,气喘吁吁地递上王总兵的手令。

    吴远江接过手令,展开一看,命令简洁而明确:“速去军器制造局接收铠甲一百副,送至军备库。”

    他立即点了韩百户带着一百精壮军士。

    “你们,跟我来。”吴远江的声音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他们策马前去,穿过军镇的街道,直奔军器制造局。马蹄踏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战鼓在心中敲响。

    军器制造局内,炉火熊熊,铁锤声声,工匠们正在忙碌着打造武器铠甲。吴远江到达后,出示了手令。

    “遵照王总兵钧令,小将前来接收一百副铠甲。”他的话语简洁,没有多余的废话。

    军器制造局监造看过王总兵手令,立即命人工匠们将准备好的铠甲搬出。这些铠甲在阳光下闪着银光,每一具都是精心打造,坚固无比。

    吴远江亲自检点了铠甲,却发现多了五副,不由疑惑:“监造,为何多了五副铠甲?”

    监造笑道:“我制造局工匠日夜赶工,想得是不要误了工期,没成想超期完成还多做了五副,既然做了一百零五副铠甲,那就请将军一并归入武库。”

    吴远江的脸色一沉,他的目光如利剑般直指监造,声音冷硬:“此事非同小可,绝不能马虎。”

    监造感受到吴远江话语中的分量,他知道这位将军不是在说笑。

    “王总兵亲令末将收缴一百副铠甲入武备库,”吴远江继续说道,每个字都像是铁锤敲在铁砧上,铿锵有力,“绝不可少一副,也不可多一副。”

    他停顿了一下,犀利的眼神直射监造官。

    “军令如山,”吴远江的声音再次响起,“儿戏不得!”

    监造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吴将军,我这就命人回收五副。”

    吴远江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走向铠甲,开始亲自检点一遍。挑出五副后,又重新点数,不多不少,正好一百副。

    “装车。”吴远江简洁地下达了命令,他的声音中没有多余的情感,只有决断和效率。

    军士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的动作熟练而迅速,将铠甲一件件装上马车。

    吴远江一挥手,这个动作简单而充满力量,马车缓缓启动,车轮碾过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仿佛是战鼓的低鸣。

    “出发,去军备库。”他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

    铠甲在马车上稳稳当当,随着车轮的转动,缓缓驶向军备库。吴远江骑马领头,他的目光始终警惕,如同夜色中的猎豹,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任何变故。

    军备库的大门前,两个守卫持枪而立,他们的眼神坚毅,仿佛两尊不动的石像。看到吴远江一行人的到来,守卫们立刻打开了大门,沉重的门扉缓缓开启,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铠甲入库。”守卫的声音在空旷的库房中回荡,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有序,为马车让出了一条通道。

    吴远江点了点头,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一挥手,军士们便开始将铠甲一件件卸下,小心翼翼地搬运进库房。每一副铠甲都被安置在指定的盔甲架上,整齐划一,就像是等待着检阅的士兵。

    库房内,火把的光芒跳跃,映照在铠甲的铁片上,反射出幽幽的寒光。这里存放着军中的精锐军器,每一具铠甲都关系到战士的生命,关系到战争的胜负。

    吴远江走进库房,他的身影在火光中拉长。他再次检查了一遍铠甲,确认每一副都放置得当,没有任何疏忽。

    检查无误后,吴远江转身走出库房,他的脚步沉稳而坚定。守卫们随即关闭了大门,将库房重新封锁,确保武备库的安全。

    “铠甲入库完毕。”吴远江对守卫们说道,翻身上马,马儿嘶鸣,吴远江带领着这一百军士,如同一道黑色的洪流,缓缓涌出了军武库的大门,向营地前进。

    临近午时,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街道上,引的兵士们纷纷抬头观看。

    一行车马从路那边缓缓赶来,马车华丽,车帘上绣着金丝,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吴远江眉头微皱,这是王监军的车队,他立刻下令,“韩千户,前面是王监军的车马,命兵士们让路,不得有任何耽搁。”

    韩千户得令,立刻指挥兵士们让开道路,兵士们训练有素,一声令下四行变两行,站立路旁。

    王监军的马车缓缓驶过,车轮滚动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

    马车经过吴远江身边时,车帘挑起,王监军从车内扫视吴远江和韩千户一眼问道:“吴将军,急匆匆的,这是要往何处去?”

    吴远江微微低头,道:“监军大人,末将奉总兵官钧令,运送一批铠甲入武备库,现已入库完毕,正要返回军营。”

    王监军的目光在吴远江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然后他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吴将军了。”

    车帘缓缓落下,王监军的马车继续前行,待王监军一行走远。

    韩百户吐了一口唾沫,骂道:“呸,这些监军,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我们这些在前线拼杀的将士就不值一提。”

    吴远江转过头,看了韩百户一眼,说道:“韩千户,战场上的敌人已经够多,我们不需要再给自己树敌。谨言慎行,隔墙有耳。”

    韩百户一愣,随即明白了吴远江的意思,他低下头,声音低沉:“是,将军教训得是。”

    “急行军,一刻到军营。”吴远江再次扬鞭,马儿扬蹄狂奔起来。

    烈日炎炎,大地仿佛被炙烤着,每一寸土地都散发着热气。

    吴远江的命令如同一阵风,一百多兵士,汗水沿着他们的额头滑落,滴在干燥的土地上,瞬间被蒸发。但他们没有停歇,没有抱怨,只有一种不屈不挠的意志在支撑着他们。

    “快些,再快些!”韩百户在队伍中大声呼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但更多的是鼓励和激励。

    烈日下,士兵们的脚步更加急促,平素训练时,韩百户就时常讲两军大战,兵贵神速。

    吴远江骑在马上,他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前方,他能感受到士兵们的疲惫,但他也知道,这是他们必须经历的考验。

    跑了不到半刻,士兵们的脚步开始变得沉重,呼吸变得急促,烈日的炙烤和长途的奔跑让他们的体力迅速消耗。汗水浸透了他们的内衬,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疲惫的气息。

    “将军,天气太热,兵士们如果这样跑回营怕是要中暑……”韩千户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

    吴远江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士兵,他看到了他们眼中的疲惫,也看到了他们不屈的意志。

    “停!”吴远江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决断和关怀。

    士兵们停下了脚步,他们大口地喘着气,身体几乎要瘫软在地。吴远江跳下马,走到他们中间,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

    “休息片刻,喝些水,然后徒步回营。”

    吴远江转身,从马背上取下水壶,递给最靠近他的士兵。“喝些水,恢复一下体力。”

    士兵们轮流接过水壶,太阳灸烤变得温热的水稍稍缓解了一些疲惫。

    吴远江也坐到路边,摘下了头盔,露出了一头被汗水浸湿的黑发,那双深邃的眼睛里,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咱们这是急着去见阎王吗?”吴远江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却又让人听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士兵们围坐在他周围,他们脸上的疲惫被吴远江的轻松话语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会心的微笑。

    “将军,您在战场上总是那么英勇,是不是有什么秘诀?”一个年轻的士兵好奇地问,眼中闪烁着对英雄的崇拜。

    吴远江轻轻一笑,他的笑容里带着几分江湖的洒脱,“没有什么密诀,我只知道,真汉子心中无畏,狭路相逢勇者胜,这就是我的秘密。”

    士兵们静静地听着,他们能感受到吴远江话语中的坚定和力量。他们知道,这位将军不仅仅是在战场上带领他们冲锋陷阵,更是在他们心中种下了勇气的种子。

    “将军,您有没有害怕过?”一个士兵小声地问,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吴远江转过头,他的眼神柔和而平静,笑道:“谁人不惧?但真正的勇者不是不害怕,而是在恐惧中找到了前进的勇气。”

    士兵们点了点头,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敬佩。

    休息的时间并不长,但在这短暂的闲聊中,士兵们的心灵得到了抚慰,他们的士气得到了提振。当吴远江再次站起身来,他们也跟着站起来,准备继续前行。

    “好了,休息结束,我们继续前进。”吴远江戴上头盔,翻身上马,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挺拔。

    士兵们也重新整理装备,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在吴远江的带领下,他们再次踏上了通往军营的路,虽然烈日依旧,但他们的心中却充满了力量和希望。

    回到军营,营中已经在造饭。炊烟袅袅升起,伴随着柴火的噼啪声,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味。

    经过半日的操练,大多数军士已经疲惫不堪,如同被烈日晒蔫的庄稼,纷纷躲进了各自的营帐中,寻找那一丝凉爽的慰藉。然而,仍有个别军士,他们的意志比钢铁还要坚硬,依旧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练习着格斗技击。

    吴远江看着这一幕,不禁来了兴致。他没有打扰他们,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仔细观摩起来。

    两名兵士,一名手持长枪,如游龙般矫健;另一名则持盾挟刀,稳如泰山。他们在训练场上一番激战,枪影如织,刀光闪烁,刀盾兵只是用盾牌固守,任凭那长枪兵如何进攻,他的防守都坚固如山。

    斗了几十合,长枪兵疲态尽显,刀盾兵瞅准时机,待长枪兵一枪刺来,他扬盾弹开枪头,往前疾跑,距离长枪兵已不足五步,长枪兵收枪转身一枪抡过来,他以盾挡枪,转身横斩,长枪兵提枪格挡,他刀随枪动,提刀削手。

    长枪兵连忙枪开右手,刀盾兵就势推刀刺向长枪兵,长枪兵左手运枪压刀,刀盾兵矮身扫堂腿将长枪兵横扫在地,一刀扎在长枪兵胸前,结束了这场激烈的对决。兵士们纷纷鼓掌叫好,那刀盾兵攻守兼备果然技高一酬。

    “将军,请您也来耍一套枪法,让我们开开眼界!”兵士们异口同声地请求,他们对吴远江的武艺早已是仰慕已久。

    吴远江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既然大家有此雅兴,我就献丑了。”说着,他拿起了丈八长枪,步入了校场。

    他手中的长枪仿佛有了生命,银枪如蛟龙般翻腾,时而如飞龙横扫,时而如猛虎下山,每一枪都似乎无法阻挡。

    兵士们看得目不转睛,他们被吴远江的枪法深深吸引。

    终于,随着最后一枪的收势,吴远江稳稳地站在了原地,银枪斜指苍穹,他的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英勇。

    “好!”兵士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敬佩和激动。

    吴远江微笑着,他知道,这些掌声不仅仅是对他的赞扬,更是对武艺的尊重和热爱。他放下银枪,向兵士们点了点头,“武艺之道,永无止境。大家还需勤加练习,方能在战场上立于不败之地。”

    那刀盾兵似有胜算,站起来说道:“不知道将军可敢与我斗一番?”

    吴远江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色。在这军营中,敢于挑战他的勇气,本就值得尊敬。

    “好!”吴远江朗声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股豪迈,“你若赢了赏你三两银子!你若输了给我一两银子!”

    “好!一言为定!”

    两人相对而立,这场对决是对军心士气的一种提振。

    “来吧!”吴远江轻喝一声,横枪立身,威风凛凛,直指刀盾兵。

    刀盾兵深知吴远江枪法高超,举盾齐鼻,眼睛紧紧盯着吴远江,长刀过头,随时准备攻击。

    吴远江笑道:“长枪对刀盾,重在首击破盾,没有盾牌防护,那就是一丈之内任我杀!”

    枪出如龙,直刺刀盾兵面门,刀盾兵忙举盾格挡,不想吴远江运力,使刺出去的长枪发生了诡异的扭曲,直接扫在刀盾兵小腿上,刀盾兵一声惨叫整个人被扫飞了起来。

    未等他落地,吴远江长枪已经在他身子下边等着了,他压在长枪上,吴远江运力,借着枪杆把他弹了起来,他还在空中旋转之时,吴远江已经运枪在他后心上刺了三枪。

    周围的兵士们都看呆了,他们以为吴远江至少得十合才能打败刀盾兵,没想到不出三合就胜了,深深为吴远江的武艺所折服。

    刀盾兵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脸上写满了不甘,眼中燃烧着火焰,声音中带着一丝倔强,“将军耍赖,我不服!”

    吴远江微微一愣,随即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不服输的兵士,正是他最欣赏的。

    “哦?”吴远江挑了挑眉,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挑衅,“那你说说,我是如何耍赖的?”

    刀盾兵挺直了腰板,他的声音坚定,“将军的枪法太过玄妙,我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这不公平!”

    周围的兵士们听到这话,不禁窃窃私语,他们知道,这位刀盾兵虽然败了,但他的勇气和直率却赢得了大家的尊重。

    吴远江笑了,他的笑容中带着一股宽容和理解,“武艺之道,本就无公平可言。当你与天下第一枪客对阵,你还指望他能使出和你一样的功力对决吗?你若不服,那我们就再来一次,这次我让你三招,如何?”

    刀盾兵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没想到将军会给他这样的机会。他重重点了点头,“好,这次我定要让将军见识我的真本事!”

    吴远江将长枪插入土中,双手背负而立:“来吧!”

    刀盾兵见他空手让三招,也不禁疑虑,但没有深纠太久就挥刀砍来。

    第一招十字斩,吴远江下半身不动,只是旋肩侧身躲避。

    第二招,刀盾兵挥盾击来,吴远江右肩撞盾,刀盾兵并未出全力,在吴远江撞盾的瞬间就转身橫斩,吴远江大惊俯身躲过橫斩。

    第三招,刀盾兵挥刀绕头连斩三刀,吴远江左闪右闪,刀盾兵全都斩空了。

    周围的军士大喊:“三招了!三招了!”

    刀盾兵跃起挺刀直刺,吴远江侧身闪过,臂膊挺击刀盾兵的盾牌,将其击退数步。

    刀盾兵说道:“将军三招已过,你可以出手了。”

    吴远江大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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